祝龙在山丘上已经观察良久了,下面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他带兵直扑童贯的大旗所在。
他身先士卒,长枪横扫;武松挥舞双戟,左劈右砍,两人都是力大无穷的猛人,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前面宿卫军冲锋破阵,后面的近卫军步兵紧跟,东面的官兵彻底崩溃了,四散奔逃。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官兵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斗志就像棉絮一样蓬勃燃烧,然后只剩下一团灰烬,绝望不断扩散,很快漫及全军,官兵都四散奔逃,只想远远的逃离战场。
童贯心中叫苦不迭,他早就想逃走了,但逃不了,且不说四面八方都是祝家军,搞不好就自投罗网,单是乱成一团的官军,都阻碍了自己的逃跑路线,现在是进不进,退不退。
看着五爪金龙的移动,他知道一直虎视眈眈的祝龙亲自杀过来,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顿时慌乱了,一提缰绳就往后面跑,数百名亲兵紧紧跟随。
他发现战场上宽敞了许多,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官兵放弃了阵型,都四散奔逃了。
没跑出多远,前面有一支祝家军骑兵正在驱赶追杀官兵,为首大将竟然是一个凶猛的光头大和尚,身披玄铁重甲,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手里一杆禅杖轮得像大风车一样,无论是人、马还是兵器,只要碰到,不是毁灭就是磕飞了。
童贯心惊肉跳,连忙调转方向逃跑,但是鲁智深已经看见了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知道这肯定是一条大鱼,于是怒吼一声,招呼部下跟上来,冲向童贯。
“天亡我也!想不到我童贯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羌人、西夏人都没有能杀死我,却要死在小小的反贼手里!”童贯心中绝望起来。
“枢相快走,某将挡住他!”危急时刻,王焕带着一彪骑兵赶来,掩护童贯逃走。
童贯绝处逢生,拼命抽打战马,在亲兵的保护下仓皇而逃。
王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力量,不知疲惫。座下的追风黄龙驹颇有灵性,跟他心意相通,速度奇快,来去如风。
对面那气势汹汹的鲁智深,王焕毫无畏惧的迎上去,大战四十回合后,带着部下从容撤退,向童贯逃跑方向追去。
鲁智深也不追赶,带兵冲向齐群结阵抵抗的官军。
王焕追上童贯时,发现他被一队祝家军团团围在,身边的亲卫死伤殆尽,只剩下十几个人。
“杀!”王焕大喝一声,冲向这支祝家军,杀到童贯身边,对着部下道:“保护大人离开!”
“大人您也一起走吧!”一名骑将恳求道。
王焕头也不回,严令道:“快走!”
部下们无奈,护着童贯离去。
童贯感叹道:“我今日能活下来,多亏王焕舍身先救啊!若是我能回到东京,我要给王老将军和你们所有人都升官请赏!”
左右将校听了,都暗暗下定决心,要在枢相面前好好表现。
但此时,王焕却面临着巨大的危机,眼前的祝家军大将给他莫大的压力,那青龙偃月刀上散发的冰冷杀气让他身上汗毛竖起,耳边回响着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
“关胜!”王焕自知必死,回头一看,身后只剩下十几骑了,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兵。
他喝道:“你们快走!”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部下一齐大声道。
关胜长髯飘逸,神色威严,温言劝道:“朝廷昏暗,奸臣当道,官兵大势已去,王老将军何不投降?”
“呵呵!”王焕冷笑两声,毅然道:“,朝廷虽然不信任我等,当一贯高官厚禄,待我不薄,我焉能背弃,今日唯一死而已,何须多言!”
“既然如此,将军看刀!”
关胜微微点头,策马扬刀,杀向王焕。
经过与史文恭一战,他又看到了武道的另一个境界,虽然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但他已经看到了那扇门,并坚定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比之以前困于原地,无法更进一步,如今他的武功有了很大进步。
当他一刀挥出,王焕仿佛看到一条咆哮的青龙向自己扑来,耳边龙吟之声大作,他定下心神,青龙偃月刀已经杀到面前,快如闪电,他勉强来得及横刀格挡。
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一刀比一刀快,宛如狂风暴雨,惊涛怒浪,王焕的眼中全是刀光,他心无杂念,只是竭尽全力地挡住关胜的大刀。
忽然,关胜的刀停下了,他看着狼狈不堪的王焕,对这个能接下自己九九八十一刀的老将,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情,道:“还不投降,真欲为童贯陪葬乎!”
“生死尚未可知!”王焕昂起头颅,神情坚毅。
“那就一决生死吧!”战场之上,关胜不复多言,正要上前斩杀对手,忽然后面传来号角声。
他脸色一变,这是祝龙在召集众将。
看了王焕一眼,只能不甘心的放过他,召集在附近带兵追逐官军逃兵的徐宁、杨雄、郝思文等人,一齐赶向祝龙的大旗所在之处。
“你是说,这些开来的官军也队形混乱?”祝龙盯着前来禀报消息的曾升,疑惑问道。
“是的,十分混乱,争先恐后的往这边跑,丢盔弃甲,不像是来增援,反而像是也打了败仗,跑来逃命的!”
真是奇了怪了!
祝龙百思不得其解,是谁打败了这支官军?还是在玩诱敌之计呢?
他又问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