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宠举杯向刁思昆虚碰了一下,像是胜利者的示威。
按理来说两个人闹成这样,那俩人的同盟关系已经算是明存实亡了,但庞宠在喝完酒之后并没有离去,刁思昆在庞宠挑衅一样的碰杯后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与庞宠弱碰了一下喝起了杯中美酒。
显然两个人的结盟还在继续,至于之后刁思昆会不会找回场子那是之后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两人连手让吴峥好看,明确了这个目标其它的一切让人不愉快的因素都可以放置一边。
灯山上江鱼儿拿到了吴峥诗稿,这对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江鱼儿来说,感到非常的意外。
铃儿在人群里寻诗的场景,她在灯山上是看见了的,吃了无数的闭门羹,挨了不少的白眼,以至于后来铃儿提着篮子一个人躲在灯山下休息,江鱼儿心里还是有些绝得对不住她。
“谁给的诗作,可有留下对方的姓名?”江鱼儿一边缓缓打开手里的诗稿一边问道。
铃儿摇了摇头,说:“不曾留下姓名,是画航上的一位姐姐送来的,看样子像是玉香仙子的座舟。”
“玉香仙子的座舟?程家?”想到这儿江鱼儿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不由赫然加快。
诗稿打开了,那熟悉的字体瞬间映入眼帘,是他果然是他。他的字自己又何常不认识,当初他给自己开的那张药方自己可一直都贴身藏着呢!
这是一首词,词牌是青玉案名为元夕,字写的让人不敢恭维,即便是江鱼儿看见这词稿,对这上面的字也只能微微一笑。
但这首词,却让原本已经不抱任何指望的江鱼儿心中瞬间大定。
铃儿看见江鱼儿眉头舒展,不由问道:“小姐难道这是一篇佳作?”
江鱼儿笑道:“当然,吴公子出手何曾出过败笔?”
“吴公子?哪个吴公子?”
江鱼儿将词稿在铃儿的眼前晃了晃笑道:“你说哪个吴公子?”
铃儿看了一见词稿上的署名,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来,好在这小丫头机敏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走近瞧了瞧说道:“原来是他,可是这名字跟这首元夕的字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呢?会不会是有人冒用他的名字?”
江鱼儿微笑道:“名字是谁字的我不知道,但这首元夕定是吴公子作的无疑。铃儿快去掌灯。”
铃儿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此时为什么如此着急,可不光是得到了吴公子的佳作而特别兴奋,更是因为翻盘的机会稍纵即失。
从一开始自家小姐就跟满园春的花姐商讨过策略,小姐跟其它的花魁不一样,其它花魁都有人支持唯独小姐没有,所以在斗诗这种拉分极高的手段上没有任何的优势,想赢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斗诗这个环节之前,将足够的红花捞到手。
当然这个方法能赢的机率非常低,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即便是最后还是输了,应也不会输的太惨。
但是不管怎么说,却是让铃儿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小姐现在就是要在其它花魁不未抛出脍炙人口的佳作之前,提前将吴公子的这篇佳作抛出,来吸取更多的红花。再加上之前攒下的那些红花如今也不是没有能赢的机会。
江鱼儿洞府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一亮便是铃儿将所有的烛火都燃放到了极致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不是施施姑娘的灯么?有人给她写诗了?”
身边的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疑惑不比问话的人少。
在众人心里,这次江鱼儿背后折资助人是满园春,保书还是满园春的花姐托关系花钱卖来的,在她的背后跟本就没有什么达官显贵的支持,这样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次的百花盛会,她施施姑娘无数就是一个陪跑的,最后天一魁首跟本就不可能落到她这样的人头上。
所以最后一个也是最重的晒诗环节也就没有人愿意给她投诗了,以免自己的诗作明珠暗投,更不会因为她琴弹得好,歌唱得好而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给他投诗了,这是谁啊!脑袋被门给夹了吗?居然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当灯山上其它人还在为自己收到的诗词合曲时,后来居上的江鱼儿已经琴声响起。
这到不是因为江鱼儿是什么谱曲天才,而是吴峥送来的那首词十分善解人意的能词牌名都给写好了,自己只要直接拿出词牌听着唱就是了。
难道给其它花魁搞诗的才子们就不善解人意了?那到也不是,而是大周的文人在写词的时候就没有连词牌也一起写上去的习惯。
而吴峥怡怡相反,在上一世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青玉案是词名,词牌是什么东西只到来到了这里,得到这副身躯的记忆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把词牌写在词名的前面,怡怡是吴峥的习惯。
江鱼儿这边的灯光亮起,顿时就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自然是王春霞,江鱼儿的灯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因为到现在她还没有收到刁思昆的诗稿。虽然她对刁思昆是无条件信任,但是看见其它人一篇篇诗作飞来时,她的心里也难免不出生出一些其它心思。
如果说王春霞因为连江鱼儿都有了诗作要出手了而紧张的话,那么黎梵姑娘就是急迫了。
她跟王春霞不一样,从一开始庞庞就曾告诉她,这块百花盛会能威胁到她的人只有一个,不是青江画舫的玉香,而是那个看似陪衬的施施姑娘。
虽然黎梵对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