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轻轻摇头,便问齐王,“殿下有何事不明呢?”
“我记得是古韵在石桥头将宿卫们迷倒,让后就失去知觉了,为何到了你这流香斋呢?”齐王有些惊诧地看着云逸。
“呵呵…,殿下问的是这个呀…”云逸说道,“情势危急,而且殿下又不想走,那我只好出此下策了,用了**,将三位迷倒,然后弄到这荷竹苑…”
齐王忽然问道,“对呀,那王洛与车路呢?现在何处?”
赤羽刚忙说道,“呵呵,请殿下放心,这二位安然无恙,此刻估计也该清醒了,我先出去看看。”言罢,也出门而去。
“殿下放心,王洛、车路不会有事的。”云逸拱手,“这位是古城,乃是方才粉衣女郎古韵之弟。”
古城赶忙施礼,“古城见过殿下,方才阿姐出言不恭,还望殿下海涵。”
“呵呵,不用客气。”齐王说,“各位都是侠义之士,小王不胜感激…只是这…”
云逸儒雅一笑,“殿下是觉得自己脱身,就违背了陛下的旨意,是么…”
齐王眉头一皱,“是啊,父皇让我入宫,我这私自逃跑,那是抗旨不遵,掉头之罪啊!”
“殿下有所不知啊,那清河王早就与那肥如侯贺续,还有贺兰夫人暗中勾结,在陛下面前说殿下,思母情深,夙夜忧叹,对陛下恨之入骨,所以陛下龙心大怒,要将殿下缉拿入宫,严加惩处…”云逸看着齐王,“您若是入宫,岂不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哦,这清河王真是恶性难改啊!”齐王眼中闪着愤怒的光,“可是我总不能呆在这里吧?”
古城说,“殿下不要着急,现在这荷竹苑歇息一下,一边将养身体,一边打探外面消息,然后见机行事方可。”
“古城所言极是,殿下现在这里修养身体,待明日有消息再商讨下一步如何行事…”云逸也劝说。
齐王心想,只好先如此了,云逸与古城告辞,出了流香斋。
桥楼打过三更鼓,白霜落地冷风寒。
三郎幢将叔孙俊带着宿卫们,灰头土脸地回到宫中,向拓跋珪请罪,讲述了太子逃跑的经过,道武帝闻言,简直是气炸了肝肺,本来想把叔孙俊斩首,关色求情,念在叔孙俊忠心耿耿,又舍身救驾情分上,才免得一死,罪责先记在账上。
拓跋珪怒不可遏,传旨让卫将军拓跋磨浑和平城令段正心权力缉拿太子拓跋嗣,一旦遇到反抗,格杀勿论,二人听罢,心中惊恐,这陛下是疯了不成?虎毒不食子,竟然要对亲生儿子下毒手,真是世间少有,二人不抗抗旨,只好下令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捕缉拿太子。
那清河王更是喜形于色,呵呵,这个老阿翁终于明白了,这拓跋嗣是多么狡诈之人,现在下令缉拿,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啊,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十多年了,私下命令狐朋狗友,王府家丁,也严加搜捕,捉拿太子,借机抢夺财物,制造混乱,给太子头上罗织罪名。
风凛凛,喊声声,平民百姓胆心惊。狗儿逃,鸡跳坑。
刀光闪,剑出锋,明夺硬抢乱京城。闯南北,闹西东。
霎时间,平城一片混乱,有人将消息报告给白马公崔宏,老崔宏心中明白,由此判断,太子是没有被缉拿入宫,心总算放下一半儿,儿子崔皓看着阿耶神情庄重,知道老父亲为何犯愁,便宽慰说,“阿耶不用犯愁,太子安然无恙就好,虽然还在城内,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情,现在要弄清楚殿下在何处要紧…”
“是啊,这平城虽大,可是真能容得太子藏身之处,恐怕没有几家…”崔宏说,“大难到时保自身,谁也不想冒灭门之罪,来藏匿太子…”
崔皓说,“阿耶所说没错儿,在这平城之中,也就是丞相拓跋渠、南平公长孙嵩、山阳侯奚斤这几个人,有此胆量,嗯,也可能有卫将军拓跋磨浑吧…”
秉正堂上顿时沉静,堂外一缕阳光斜照进轩窗,正好落在了芷兰上,那修长嫩绿的叶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油绿而明亮…
崔宏思考良久,慢慢说,“我看未必,这些人堪称大魏谋国良臣,也够忠心,但振捣生死关头,未必能够挺身而出,因为无论谁做了龙位,这些人都是位居高官显贵的…”
“嗯,阿耶分析有道理,这些人为了官位,断没有冒险藏匿太子的必要,而平民百姓则是有心无力…”崔宏说,“如此说来,那太子殿下可能只藏身在那里了…”
崔宏有些疑惑地看着儿子,“伯渊你说太子会藏身与何处?”
“嗯,我若猜得不错,太子殿下已经身在荷竹苑了…”崔皓看着阳光下油绿的芷兰,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身在荷竹苑中呢?!”崔宏有些疑惑。
崔皓慢慢转身,看着父亲,“其实,能够在此时藏匿太子之人,并非是达官显贵,因为这些人眼中的忠义,大多是建立在权位之上,也就是说这个‘忠’,是建立在‘利’之上的,很容易因为利益的得失而变化动摇,只有建立在‘义’之上的忠,方能经得起时间与危难的考验…”
这崔皓果然聪明,继承崔宏的神童基因,分析的道理深刻,昔日托孤救孤感动天,荆轲刺秦易水寒,鞠躬尽瘁因三顾,忠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