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礼的话显然不对孙威的心,不知不觉中,孙威对于关礼有些不愿容忍的厌恶。
其实,作为余粮山的守将,关礼对孙威这样精明能干的属下还是十分器重的。
何况孙威出身余粮镇上的孙家,也是驻地的大户,少不了有些交道要打。
听人说孙威看中了上河村一个姑娘,他还是乐于玉成此事的,这种事情支持一把,就能交好手下,何乐不为?
不过后来听说尚天恒一个手下和那姑娘有点瓜葛,他就忍不住还是发话提醒孙威一下,毕竟好姑娘有的是,没有必要增加一些麻烦。
尚天恒离开中州后,混的风生水起,战功彪炳,声威赫赫。
这才几年,尚天恒的声望已经不在苏郡侯之下,孙威犯不着去招惹是非。
在关礼看来,这件事估计也就是孙威这小子的一点色心,他到底没有直接出面抢亲逼婚之类的。
“尚天恒不过是客军过路作战,诸多事情都要仰仗地方,既然如此,咱们中州人为什么不利用地利优势让尚天恒退让呢?而非要让自己成为跪舔他的一员呢?非要一味忍让,使他人看不起我中州上下,这可是对郡侯、对中州的不负责任啊。”
“你说的这么简单?世间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一场婚事就让能让尚天恒退让?”
关礼瞅着孙威觉得匪夷所思,这理由完全说不通啊,简直是胡搅蛮缠,还是绑着郡侯和中州的名义。
关礼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劝慰,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要不是看着孙威一直和儿子关昕交好,又是自己依靠的干将,自己何必为他考虑。
对于孙威投靠了少郡侯苏全忠,关礼觉得自己能够接受。
关家不过是中州的一个小军头,自己的哥哥也只是中州侯手下的一员将领而已,还算不上左膀右臂的那一种。
少郡侯苏全忠是谁?中州未来的主宰,不是自己这个层级的人可以攀比的。
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孙威的做法无可厚非。
可是他的这番不识好歹的举动,可能会把自己陷入一个难以自拔的漩涡中。
仔细想想,从最初见到孙威开始,这个年轻人就一直表现的聪明外露,小心思歪主意一会一个。
这几年自己儿子和他走得很近,现在看来,和他交往的越多,他可能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自己必须要警告自己家儿子一番。
“孙威,你真的再考虑不考虑?”
关礼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彻底决心放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了。
孙威很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大人,您一定觉得我不该这么做。可是,在下是真的喜欢郑家的那个姑娘。其实,在您说之前,我已经和郑家商定了婚事,您不会只想巴结大官手下某一个不知名的小兵,就逼我退婚吧?您要是为难,我请少郡侯出面融通一二。”
孙威有些不耐烦关礼的态度,自己早已搭上少郡侯苏全忠的线,任职余粮本来就要监督制约关礼的责任。
既然关礼试图压着自己退让,看来大家也没有必要保留什么面子。
关礼听到孙威这么番话,真是目瞪口呆。
“余粮的事情你说了不算,由我对郡侯负责,将来就算是郡侯责怪,我会一力承担,你就消停一二吧。”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天色刚刚放亮,一群人悄悄的摸进了上河村。
人群正中为首的一个黑马骑士鼻青脸肿,正是昨天被暴打了一顿的孙威。
孙威从马上翻滚了下来,险些没有站住,他的目光扫过,看到一间草屋前系着三匹马,顿时凶相毕露,大声吼道:“就是这里,弟兄们,给我把这里围了!”
他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抽出腰间的佩刀,四十多名提枪待带刀的军士立刻上前包围了小茅屋,一个个操着武器,大声叫嚷道:“人呢,快给我滚出来!”
“出来!快滚出来!”
“你们被包围了!”
“赶快出来投降!”
夜袭成功!孙威带着大部分军士扇形包围在外围,面带得意的等着班怀德束手就擒。
此刻的班怀德五人应了一句话:人狠话不多。
孙威手下还没有看清,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了几个黑影。
孙威一群人自以为的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其实早就被警觉的班怀德安排的哨兵发现。
黑鹰卫士不是浪得虚名的,班怀德他们按照规矩排了值夜,试图夜袭的孙威他们一进村,一举一动早就在监视之下。
班怀德他们突然出现的时候,孙威的眼珠子已经看直了。
一直以来,孙威对自己是非常自信的,他认为没能飞黄腾达是自己没有好的机遇,现在他的想法突然彻底改变了。
他听到了机簧连连的声响,也看到自己的部下接二连三的惨叫着倒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怕了。
四五十个人居然完全不是五个人的对手,他内心已经乱了方寸。
自己未经许可,悄悄带了上百个军士出营,这一下折损了三四十号人,就算有苏全忠撑腰,关礼能轻易放过自己?
孙威心一横,决心进行到底,他派一名机灵的亲兵回去求援,死了这么多人,他相信关礼不可能不出手相助。
此刻他决定仗着人多,小心翼翼围而不攻,等待援兵的到来。
敌人太多,连弩不能一举全歼对手,班怀德等人只能端着连弩,威慑着对方,双方陷入对峙状态。
这里的喧嚣引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