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夏的微风吹过,让人觉得觉得多了几分慵懒。
对于被认定为什么离尘宗的弟子,尚天恒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想再去徒劳的解释。
他琢磨了一下,斟酌着说道:“太师,我是山中一个小子,不懂玄机,不过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小心为好,咱们遇到带有这个字的地名,人名还有其他的回避就好,好在这个字用得不多。”
闻仲闻言点点头,抬头仰望,默认不语。
大树下,几个人分别闲话了一阵。
眼见该到的官员诸侯俱已经到齐,闻仲清了一下嗓子,说起了正事。
闻仲领兵进入南疆以来,与反叛的九洞三十六寨对峙不是一年半载了。
在这群南蛮的背后牵涉到南疆各大势力的争权夺利,南疆的核心势力鄂氏就一直摆明不合作的态度。
鄂氏一脉的独大,让他们早已將南疆视作自己的禁脔,也导致南疆其他势力与之的争斗不断。
闻仲领兵借口平叛剿匪南下,意味着帝国直接派兵深入南疆腹心之地,此举让鄂氏高度戒备,并由此引发了极大不满。
玄辛帝此时宣召镇南伯侯到太阳城觐见,也容易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和担心。
而闻仲同时被宣召,则足以打消鄂崇禹内心的疑虑,以及南疆其他势力的担忧。
这位刚刚到任的尚天恒将军与闻氏不和,特别能让心存顾忌的南疆首脑和将领放心。
闻仲虽然也无法领会帝国急令自己立刻回京的深意,但是他却没有半点迟疑以及拖延,这个举动进一步让南疆的首领们觉得踏实。
闻仲向大家说的非常清楚,君命在身,此番他將不入平江镇,直接赶往帝都太阳城。
平南大军各部就地驻防,原本作战计划全部取消,全军进入休整阶段。
闻仲表示將平南大营所有印鉴全部封存,尚天恒作为副职参襄军务,日常事务处理各有司部门自行处理。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闻俊的喜形于色和各位诸侯的会心微笑,让尚天恒觉得如坐针毡。
闻仲此举事实上在公开表态,他不在平南大营期间,不赋予自己代行军务的授权,所有事宜由各部按旧例自行处理。
这就是说好的托付?
尚天恒有些怒气上涌,没有授权,自己如何参襄军务,看来闻仲还是摆了自己一道。
简短的碰头会议结束,闻仲急匆匆的准备出发。
临行前特意找尚天恒单独聊了两句,他依旧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尚天恒却觉得十分的面目可憎。
“老夫此举也是无奈,南疆诸侯人心不稳,平南大营我之旧部对将军间隙较深,这番安排也是帝国兵马司的意思,天恒将军见谅!”
尚天恒觉得闻仲说这番话并没有在意自己是否见谅,就像此刻玄辛帝也不在乎其他臣子的看法一样。
太阳城正阳宫。
大殿里,玄辛帝正在单独召见首相商容。
对于自己的这位恩师,玄辛帝认为自己也算是优待有嘉。
自从自己登基以来,首相商容一直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来往密切,给自己的新政添了不少麻烦。
就算如此,玄辛帝也没有打算追究,毕竟在当年和子启、子衍争斗中,商容一直坚定的支持自己。
对于昔日潜邸支持自己的官员如今的表现,玄辛帝并不满意。
这些家伙如今私下里闹骚满腹,和微王、宗室和门阀世家勾结一气,有人甚至暗暗结交外藩诸侯。
这帮人如今蜕变的厉害,有些对自己的恶意中伤的流言和他们也有莫大的关系,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赏赐晋升远远达不到这些家伙的预期。
人心患不足,看来自己对这些家伙太过纵容。
商容跪地不起,抬头眼里含泪看着玄辛帝,“陛下,皇子殿下年幼,虽然是有姜后的血脉,可他毕竟是您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您不能真的要杀掉自己无辜可爱的孩子吧?”
商容听说雷开他们把玄辛帝的幼子抓了,虽说他去看望的时候,大家依然礼数周全。
然而小殿下泪眼婆娑,商容看到孩子的恐惧和彷徨。
在他心中,也许玄辛帝根本没有斩草除根的想法,只是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拿孩子做文章。
在商容看来,小殿下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虽然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惨死,但毕竟这种孩童的记忆是不那么确定的。
玄辛帝如今的恼怒不过是迁怒,也许背后还有那位苏美人暗地里的推波助澜,自己作为首相谏言责无旁贷。
不过商容并不知道,如今玄辛帝对于姜黎通奸确信不疑,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无辜可爱?”
玄辛帝咀嚼着商容念叨的这四个字,眼神变得复杂阴郁。
在他的心目中,这个曾让自己疼爱怜惜的孩子如今是那么面目可憎,甚至提及这个孩子就会令他觉得蒙受欺骗和屈辱。
这对母子利用自己的爱心,居然把自己哄得团团转,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牙根痒痒。
何况玄辛帝听说近卫军的军士把那孩子从姜后尸体上拉扯开时,孩子对当面指证姜后的姜环拳打脚踢。
姜黎的亲信更是趁机抽出卫士的腰刀,直接捅入了姜环的腹中,导致姜环被灭口,许多自己希望知道的谜底也许不会再有结果。
“是啊,这个时候的孩童天真无邪。”
商容感到玄辛帝言语中没有明显的杀意,觉得自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