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君衡看向他和蕴果谛魂:“圣魔大战,鬼觉神知!”
“是他!”他化阐提眸色骤变:“这个阴险狡诈之人!”
蕴果谛魂皱眉,“他怎会变成血傀师?”
缎君衡扫过垂眸看不清神色的天之厉,意有所指道:“他机缘下得到一本名叫圣魔元史的书,不止因其拥有了匹敌四方之邪力,还可用其查到取元种八厉和天之佛性命的方法。此次金雨只有他可借圣魔元史之力造出,清除众人记忆之后,天下之人便可由其摆弄!吾实在不敢想象,他会用何手段报复天之佛和你。现在将天之佛移到他处,首要对付的定是她!”
蕴果谛魂眸色拧住:“庄严净土,隔绝尘世,若非吾受伤封身于此,只怕亦难脱此劫。”
他化阐提担忧道:“血傀师自认对不起他的人,绝对千百倍报复。”
说着看向天之厉,“你和天之佛千年前大战,他自认受此影响才变身为人不人虫不虫的卑贱奴仆,此番翻身,对你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之厉将三人担忧的神色纳入眼底,微阖眼帘,暗沉定视拇指上王戒:“先去寻她?或是先去对付血傀师?”
缎君衡凝眸做计:“最好同步进行,或者侧重血傀师,寻到他之踪迹,天之佛行踪不难确定。他既要对付天之佛,定时刻关注。”
天之厉沉默良久后,倏然抬起带着王戒的手紧按心口:“改日再详议。缎君衡,吾要你寻到帮吾恢复记忆之法!”
说罢不待他回答,一阖双眸,急压下喉间血腥,抛下众人化光离开。
没有了天之厉的阙阗关内,缎君衡眸底的忧色才全数涌了出来。
蕴果谛魂喃喃低语:“缎君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为何会失踪。金雨,是佛门高僧放弃修行功德,凝聚愿力,圆寂时躯体血液所化。”
缎君衡涩沉怅然:“天之厉寻到天之佛带回异诞之脉时,她已有弃命之举。”
蕴果谛魂眸色轻颤垂下:“为何要瞒着天之厉?”
缎君衡回眸扫过元种八厉石碑,想起那时的情形,心头痛沉,收回视线,“他因七厉之死和天之佛多次悬危患有心疾,失忆后,非但没好,反而加重。如此,总比告诉他真相好些。一点一滴告诉他,不要让他恢复记忆,纵使有感觉,也不会那般深,也许时间久了他会好些。”
顿了顿,缎君衡嗓音一沉:“血傀师也是必除之人,为佛乡为厉族为苦境,皆不能留他。你或许不知,审座矩业烽昙受其蛊惑,已做了许多错事。天之佛怀有昙儿时险些被其处死!”
蕴果谛魂眸色一暗,手中众相枯轮爆冲一阵刺耳转圜声。矩业烽昙!血傀师!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对视一眼,凝重看向缎君衡:“方才我们配合,真能瞒住他吗?”
缎君衡想到了什么,刷的转眸望进他们二人眼底,狠狠抓住他们的手:“如此结局,你们和质辛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垂眸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缎君衡募得吞声不语,唯有力气急痛瞪着他们。
蕴果谛魂见此面色微白,带着最后一丝的奢望,沙哑出声,“你能完全确定,金雨,真的是她?她最后,你并未亲眼所见。”
缎君衡垂眸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底痛意,才睁开泛红的眸看向他:“你可曾想过,为何世人忘记的是她,而非其他人?”
蕴果谛魂沉声:“愿力虽有此用,但你所言圣魔元史血傀师亦有可能!”
缎君衡痛叹一声:“吾探查完魔皇陵他们三人情况后即刻赶回。一路上,洪水肆虐,地动山裂,天崩地陷,千年罕见之灾相,然后便突来一场金雨,致使吾昏睡。醒来时人在一处鸟语花香的林丛之中。以后一路所见,万物生机,天晴地荣,百姓安乐。
说着一顿,缎君衡抬眸看向他:“你觉得,还有何人能做到一夜消弭浩劫?”
……
“计划是何不重要,天之佛当以守护诸佛三千法门和苍生为责。他、厉族、苍生其他的一切都必须活下去……”
……
蕴果谛魂想起往事,心头骤然一缩,脑际席卷一片空白,紧扣众相枯轮的手指瞬间苍白无血。
天之厉、厉族和苍生活下去,你的意思竟是如此?天之佛?所以你无论如何皆不告诉吾计划!好一个天之佛!好一个守护苍生!这是个完美无缺的好计划!好得不得了!吾蕴果谛魂不配为你平生知己!
缎君衡阖眸涩叹,看向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低语“我们先离开吧,让大师静静!”
净无幻眼神示意看了眼断灭阐提,你们先走,吾等大师无事了再走!
断灭阐提看了眼兀自不觉外界的蕴果谛魂,凝重颔首。
净无幻静静站着凝视注意他的神色变化。
良久后,
蕴果谛魂突然恍惚着,缓缓拄着禅杖向外走去。
净无幻眸色微拧,疾步走到他跟前,“大师!你打算去哪里?吾陪你去!”
蕴果谛魂募得回神,看向她一身深紫衣道家装束,收起了眼底的恸意:“你是登道岸之人。吾去看看质辛、昙儿。”
说着一顿,最后道出:“还有天之厉!”
天之厉心疾,至佛最后遗愿,他会想办法寻到救治之法。
“吾送你去吧!”净无幻当即出声,她也可看看天之厉的情况,告诉断灭他们。
蕴果谛魂转眸望望从宫顶巧妙射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