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能复活,是神祖还是其他人并不重要。”
“只是,大哥没说到时候如何去接大嫂!万一大嫂复活后再来个失忆,又寻不到异诞之脉,怎么办?”
“这?不可能。便是神祖,大嫂为厉族出力许多,更无理由不予她完整。”
“万事皆有可能。”
“二字,去寻!只要活着,没有厉族寻不到之人!”
……
夜已很深,异诞之脉地下宫殿各处寝殿却依旧是灯火辉煌,丝毫未曾有任何入睡迹象,夜色也在絮语中渐渐逝去。
“爹!” 质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忍不住了,刷的睁开了眼睛,直翻个身子,望向身边阖眼之人,亮晶晶的黑眸一闪一闪:“你睡着了吗?”
天之厉阖着眼低沉出声:“嗯!”
“噗嗤……”质辛轻轻从薄被中拿出手,抬起按在他脸上揉了揉:“你就骗我吧!”
天之厉眼睛微睁开个缝,流光一闪,斜向他:“快些睡!”
质辛收回手,反转趴起身子晶亮看着他的眼睛:“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吗?”
天之厉皱皱眉,转头望了眼窗外,隐隐约约的青蓝色光辉仿如水墨晕染开。
“你一直没睡着?”
质辛抬手扳回他的头,又看了眼睡得深沉的昙儿,学着缎君衡常有的模样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说着抬手按在心口,好奇望进他的眼底问道:“一闭眼,这儿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啊!我都能听到!爹,这是为什么?”
天之厉抬手拉好薄被,一臂用力将他压倒在床上:“不知道,睡不着也闭住眼睡。”
质辛强挣扎了片刻,丝毫撼动不了天之厉的手,只能放弃侧脸看着他:“我知道你也没睡着,你的心跳声我也听到了,比我的还大还快!”
天之厉眯眼看他:“吾没听到!”
质辛嘿嘿一笑:“爹说谎!”
天之厉阖眼,放松了压制的手。
怕吵醒昙儿,质辛微动了动身子看向他继续低低道:“我又想娘亲了!我不想一想她的样子睡不着觉,可想了,发现更睡不着了。我真想再见一见娘!”
天之厉低语出声:“以后就能见到了!”
质辛低语:“我现在就想见。爹不想见吗?”
天之厉倏然闭嘴沉默。
质辛黑眸滴溜溜一闪:“爹不是知道娘亲去哪儿治病了吗?带我去吧,我一定不告诉娘亲爹你想她!”
天之厉倏然低沉出声:“谁告诉你吾想她!”
质辛不假思索:“咎殃叔叔说的!沉默就是默认!”
天之厉沉默半晌后,眼帘动了动,低语:“这句话只对他和你劫尘姑姑适用!”
质辛一怔,狐疑看着他的脸,闭着的眼虽看不出任何神色,可越看越觉得爹就想娘亲啊,爹为什么不承认呢?改日再问问咎殃叔叔,只有他才什么都与他说。
“那我告诉娘,你不想她。”
天之厉缓缓睁开了黑眸,微动转向他:“吾本打算过几日带你去见她!”
质辛张开的嘴一僵,吨有不好预感,果然,
天之厉下一句继续道:“现在,吾一人去便可。”
质辛僵直的嘴角抽了抽,急忙掀起被子滑不溜秋钻到他薄被中,从他身上爬出,小小的身子光不溜秋伏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我告诉娘,我和你想她想得睡不着觉!”
天之厉起身,一把把他压下躺倒,拉起薄被包住了他直起鸡皮疙瘩的肩头,□着上身坐在床边,垂眸道:“若生病,什么都别想。”
“爹最好!”质辛两只小手紧紧揪着被子,冲着他笑嘻嘻道:“我身体很健壮,像爹一样!”
天之厉极为认真的端详了薄被包裹下他的小身板,下了评论:“估计还得百八十年!”
质辛撇了撇嘴,笑呵呵就当没听见。
天之厉转眸看看渐亮的天色,转身落地,拿过旁边的衣袍,不徐不疾穿着。
质辛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边,笑嘻嘻的小眼突然骇得一僵,完蛋了,晚了!猛得挺起了小身子,急拿起床头叠放的衣物乱七八槽的往身上穿。
天之厉听到响动回眸。
质辛恰好抬眸,见他眉心突然皱住,边穿衣边滴溜溜转动着黑眸一本正经道:“十九兄长说每日这个时辰去校场,我已经好几日没去了,从今日恢复。”
天之厉不语,见他衣服穿得周正,才收回视线。
质辛穿好衣裳,小身子站起拖着薄被乱七八槽的叠了叠,急忙落地穿鞋,直奔出殿门。
“爹,我走了!”
天之厉深眸一闪,目送他离开后收回视线,走到不远处的雕兽纹盆中,净了净手,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昙儿仍然延续着那几日的熟睡。
天之厉右手凝功一破中指,挤出几滴鲜红后,才轻轻放在昙儿口边。
“咚咚咚!” “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几声急促敲门声响起,正在床上熟睡的阿辛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谁?”
“阿辛姐姐,是我!”
质辛!阿辛惊得幕然清醒,看看刚亮不久的天色,怎么睡过头了!急抬眸看向把她搂在怀中之人:“快醒醒!”
师父阖着眼,手臂却是紧了紧她的身子贴近自己,低沉沙哑出声:“吾刚睡着!”
见敲门声还在,阿辛无奈看着扣住她的身子的人急出声:“质辛,你先在外面等等!吾过会儿出去。”
敲门声乖乖停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