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另一手挥出一道掌劲儿,隔绝了房屋内外。
阿辛急要掰开他遒劲有力又缠在腰间的手:“谁让你折腾我一晚上!吾都不要了,活该你刚睡着!就应该睡不着才好!”
师父缓缓睁开仿如月色遮了湿雾的双眸,流光看着她低沉出声:“阿辛!”
阿辛面色一红,急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乖乖不动了:“我没看见!闭上你的眼睛。又使这招!”
师父手微松,缓缓道:“有用即好招,吾徒,吾教过你!”
“我早不是你徒弟了!”
阿辛放下遮眼的手,坐起身子望进他眼底,笑了笑,急俯□子在他微抿出冷傲的嘴边轻吻一下,转身拿过旁边叠放的衣物,一件一件穿着。
师父幽深的月眸望着她的背影,微泛起波澜,坐起身子,掌心凝出一股药力,按在她背心,雄浑功力缓缓灌注,满头松开的黑发随意披散在二人身间:“感觉如何?“
阿辛穿衣的手一顿,凝功吸收他掌心的药力,轻回眸,一手按在他另一只手上,笑道:“无碍!本就快好了!是你太担心了!”
过了片刻,师父翻掌收功,先于阿辛落地,掌心吸过床头木架上挂着的外袍,流光闪过,衣已在身。
等到阿辛穿好衣裳准备落地时,师父已走到门边开启房门。
质辛听到响声,从坐着的台阶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回身一怔,不是姐姐?随即冲着他一笑喊道,“哥哥!”
话音刚落,
“哈哈……”
房内猛得爆出一声酣畅淋漓穿透云霄的大笑声。
质辛被笑得莫名其妙,狐疑摸摸头,看着月色般眸色微凝的师父,主动去拉他的手:“姐姐怎么了,吾不该叫你哥哥吗?”
师父拂任由他拽住他的手指,长袍广袖一拂,带着质辛走近屋内:“哥哥,很好!”
阿辛笑得直出了泪,捧着腰,斜睨着她师父眸光闪烁望过来的双眸,忍不住又笑了会儿。
“姐姐怎么哭了?还笑着哭?”
质辛转眸望向阿辛,突然想起了他在苦境见过的精神出问题之人,急抬眼看向师父:“姐姐是不是疯了?你的医术厉害,应该能治好她的病吧?”
阿辛笑意一噎,刷的看向质辛,回手指住自己,瞪圆了眼睛:“我!疯了?”
师父扫了她一眼,不徐不疾道:“哭笑莫名,笑中哭泪,哭里疯笑,失心疯之症!”
质辛一听,更加确信,直接对着阿辛担忧点点头:“你要听哥哥的话。哥哥是大夫。”
阿辛一颗心瞬间碎了一地,疾步拉过质辛,看着他道:“吾也是大夫!吾说没病,你是信他还是信吾?”
质辛不假思索回眸,小手一指身后:“哥哥!”
阿辛皱眉撇了撇嘴,瞟了眼站立的师父转向质辛认真道:“他一张高傲无情的脸,爱搭理不搭理人,你别忘了他还抢走你娘的石莲,有什么可信任的!”
质辛狐疑抬起小手摸摸她的额头:“姐姐,哥哥医术高,我当然信他了,这跟你说的什么高傲有关系吗?姐姐你病得不轻啊!”
说罢转向身着青袍的师父:“你得赶紧给姐姐治疗。”
说完突然又觉得不妥,抬眸补充道:“你得赶紧给爹和姐姐同时治疗!”
阿辛幕然咬牙直瞪向青衣人:“师父!”
师父月色般的双眸淡淡扫过她定在质辛的脚上,示意阿辛:“左右颠倒!”
阿辛垂眸望去,无奈摇摇头,没娘的孩子最可怜!俯身抱起他坐到桌边凳子上,重新脱下鞋换过来。
质辛双臂支在桌子上,黑眸乐呵呵看向方才坐下的师父:“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啊!”
阿辛起身问道:“说来听听!”
师父从怀中拿出竹筒,抬眸看向他。
质辛欢喜拉着阿辛的手,高兴看向师父迫不及待道:“我昨晚见着娘亲了。爹说等她治好病就能回家了。”
阿辛难以置信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得抱住他:“这是真的?”
质辛捣蒜似的直点头,“真的!”
“简直太好了!” 阿辛激动说罢,急起身望向对面的师父:“接下来你可得快点儿给天之厉治好心疾。”
质辛黑眸刷的看向师父,附和出声:“是啊,哥哥,我知道你一定能治好爹的病,赶紧治吧,万一娘回来了,爹病还没好,会伤心的。”
师父掌心微凝功于竹筒之上:“病人不急,旁人做尽诸事,只不过无用功。”
质辛摸摸头,不解看向阿辛低声问:“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辛笑了笑,贴近他耳边便要解释。
却不料被紧闭的殿门又轻轻开启。
一道黑色身影映入了三人眼中。
“爹!”质辛惊愕一叫,急藏双手到背后,捋下方才被阿辛挽起的左胳膊袖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惨了,被爹发现不让他出血,哥哥不给爹治病了怎么办?
阿辛起身看着他直接道:“恭喜!方才质辛都与我们说了。”
天之厉直直走近质辛,垂眸看着他:“如此早离开,便是到这里?”
质辛胳膊越发在背后藏得紧,小嘴抿了抿,在他凝沉的眸色压迫下,轻轻点了点头。
天之厉眸色一沉,低沉出声:“吾很生气!”
他从没对他这么严厉过,他又不是做坏事!质辛澄亮的黑眸突然委屈一红,垂眸盯着桌子下的脚尖,咬牙不语。
天之厉深眸更沉,伸手到他背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