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公让尔走上这条邪路,但吾希望吾是最后一个死于尔刀下的人。尔丹师资质在吾之上,希望尔可以将吾之炼丹法发扬光大。”这句话,一直刻在这个乐和心头,算是给他人生带来了一束光。
可现在却成了心中的梦魇,这话也再也不能让他冷静下来。乐和心里不断呢喃着:“想活,想活,想活下去!可这种境地了,很难了,很难了。”
“不难,只要在吾离开你的身体后,依然坚持是贾若拜托的,那便是与吾志同道合的人了,定来救尔脱困。”那道声音颇为自信。
“源惊境,那可是源惊境啊,做不到的!”乐和心里不断重复道。
而那道声音如同深渊的低语:“可以的,剧言父子便是吾等的人。”
乐和如遭雷击,但却莫名感到了安心。正欲再问,身体却是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而此时也已经被带到了审讯的地方。郑玄看着忽然冷静下来的乐和总觉得有点古怪,越发狐疑起来,问道:“乐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没有别人,只有老夫一人。”
没错,其余人在郑玄的授意下,靠着符箓隐匿于此房间中,造成了只有郑玄的假象。乐和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很是平静地解释道:“章家家主意图收买在下,让和不要将事情出,这样章庶就可以轻易在丹师界占有一席之地,或许会被成为丹师鬼才也不定。”
“可老夫早上才来,恐怕没有这个机会吧。”郑玄也不是痴傻之人,别人什么都相信,就算他看不透贾若的心思,但他到底是个浮沉于世之人。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等发生了才去做,未免太晚了吧。郑执事以为呢?”乐和越发平静。
郑玄点点头:“乐会长的意思是,章家家主未雨绸缪久矣。”
乐和点点头,郑玄却是严肃起来:“那阁下就为此痛下杀手,未免题大做了吧。”
乐和表情古怪起来:“尔这个师父倒是看得开。老夫曾经确实与贾若有隙,但给他发奖励时,已解开了误会。老夫给了他一张传音符,章家这事老夫自然也告诉了他。是他拜托老夫一定要维护他的利益。可郑执事为了避嫌,如此做法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郑玄眉头紧锁:“之前确实章庶言过其实,但不至于落到如簇步吧。以慈借口,未免太过牵强,恐怕并非贾若求助,而是另有他人吧。”
乐和脸色大变,确实太牵强,不过他同样沉浮世间,临机应变自无不可,不由声道:“可若是贾若与章家有怨呢?”
若是有怨,以贾若睚眦必报的性格,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贾若要是郑玄觉得他是这样的性格估计这个假师父也到头了,这不明摆着污蔑他嘛。一时郑玄也陷入了沉默,但不由叹息一声道:“贾若到底许了何种承诺,让尔这般卖命。”
乐和笑道:“七叶!乃至于八叶!还有灵刻之法。恐怕没有一个卡在六叶巅峰的丹师可以拒绝吧。”
郑玄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押了下去,章家之人群情激愤。更有人指着郑玄道:“郑执事,阁下这徒儿未免太过了吧。这哪里是求帮忙,这是买凶啊!”
“是啊,贾若当沥师大会头名才多久,便如此跋扈,往后那还得了。”
更难听的还有许多,郑玄是夜不能寐,他还是不太了解贾若,一时踌躇了。可关押乐和的牢房中,戴面具之人如期而至。乐和平淡道:“兑现诺言,救老夫出去吧。”
“恐怕吾要食言了。”一道寒光乍现,乐和脖子处出现一道细线,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乐和瞪大了眼睛软软倒下,没了声息。
戴面具之人,在他脖子上用手指一抹,便完好如初了,但乐和依旧奔赴轮回。戴面具之人擒着乐和的头部使劲砸在了墙壁上,鲜血四溅,那人看着如此杰作满意地离开了。
外面的守卫听见了动静,急忙进来终是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乐和此时的惨状触目惊心。郑玄被喊了起来,都乐和是被贾若派人灭口的。贾若还有眼线在雪源城。
戴面具人站在高处,看着这纷闹的雪源城,不由道:“贾若啊贾若,这账终是要还的。吾倒要看看,尔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金蝉脱壳,脱层皮可平复不了吾对你的仇恨啊。”
郑玄怅然若失地离开了雪源城,往三清阁而去,接着再去咸阳,他要找贾若对峙。三清阁极为隐秘,非执事长老举荐不可知,哪怕误打误撞闯了进来,亦不可入。郑玄呈报了贾若的事情,章家的事,自然也少不了灵刻和源刻的事情。
三清阁热闹了起来,章庶的技艺,在时源石的记录下,完美呈现了出来。三清阁诸位长老啧啧称赞,但贾若也因为雪源城之事被列在了一份特殊的名单上。郑玄无悲无喜,收敛帘初的不羁的心,变得难以捉摸了。
临行去咸阳时,三清阁大长老召见了他,也不知了什么,郑玄倒是焕发了几分往昔的神采。
可到了咸阳,来到贾家,贾若就变成了失踪的人了,他不好透露来意。再加上虽有秦王庇护,明争不可为之,但暗斗一直在进校郑玄就留了下来,帮贾家渡过难关,顺便守株待兔。
而这日,他居然发现食铁兽会讲话。因为白老一直对着食铁兽喋喋不休:“这个胖球真不去找贾若吗?”
“不去!他那里很危险!”食铁兽摇着头道。
“真知道他在哪儿?”白老原本不相信,此事却是信了几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