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宝猛然一抬头,对上了司马老太太的眼神。
她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初入这展厅之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像是,她的面前,全部是山中的万紫千红,迎着她的步子,展开了娇颜。
她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外公带着她在山里玩耍的旧时光。
她光着脚丫,在草地上奔跑,在溪水中走过,在那花丛之间手舞足蹈。
山中花朵多不胜数,年年月月,外公将这些花名一一数给了她听。后来外公去世,她回到京城念小学,自然课上,老师曾经布置过一道作业,采集一百种花草的样本。她便一,一家一家花店转悠了起来,花店的花,远没有山里的花多,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齐了一百种花草。最后交作业的那天,她在床上抱着枕头,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外公。
为外公送葬,她不曾掉过眼泪,却在想念之时,闹了个大花脸。
而这司马老太太说的这句:孙敏,并不是我叫这孩子为难,而是周怡宝小时候交过一份作业,我至今,还存着一个疑问。
一句话,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千金喊着:“我的戒指不见了。”
她身边的千金便说:“怎么可能,上洗手间的时候,不是还在吗?”
司马老太太的话,被打断了,她脸色很不好看的,瞧了孙敏一眼。
孙敏自然知道,老太太要她去处理那群千金,于是走了过去,问道:“张小姐,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失掉戒指的千金,张小姐说:“大夫人,我的戒指,不见了。上洗手间的时候,还在呢。”
孙敏说:“戒指不见了,就去找找看,是哪一层的洗手间,我会派人去找,当时洗手间里有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张小姐说:“是在一楼,当时,有我们几个。”她指了身边几个千金小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来,说,“哦,不对,还有那个姓周的。”
“哪位姓周的小姐。”孙敏仔细的问道。
张小姐白了一眼,盯着周怡宝说:“不就是那个破落户,残废的那个。”
孙敏顿时,有些血液倒流冲到了脑顶,这张家千金,说话真是太不得体了,但她还是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心酸,说着:“好吧,那请几位站在一处,我去请保安找一找洗手间再说。”
孙敏如此说着,领着张小姐和其它的几个千金,走到了司马老太太身边,详细的说了情况。
司马老太太点点头,便在展厅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司马烈呢,则在老太太身边,恭恭敬敬的站着。
张小姐,和她的几个密友,还有周怡宝,则在司马老太太对面排开站着。
孙敏带了保安找过洗手间之后,没有找到戒指,便独自回到了展厅,对老太太说:“妈,没有找到戒指。”
张小姐一听,便说:“老太太,大夫人,搜身吧。”
孙敏听了,这张小姐,分明是冲着周怡宝而来。张小姐总不至于怀疑自己的那班姐妹,还要搜查自己的姐妹。
司马老太太始终没有做声,孙敏,便也不敢做声。老太太是个有主张的人,岂是小辈胡乱说几句话,就去做的人。
终于司马老太太说:“暂且先如此吧,张加加,你那只戒指,是在宴会上丢的,由司马家赔给你。”好好的宴会,闹出搜身的新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老太太,不是我不肯,是那只戒指,是张家祖传之宝。”张加加昂着头说。
司马老太太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司马烈知道,奶奶不高兴了,于是主动站了出来,说:“奶奶,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司马老太太点点头。
司马烈便问张加加:“按张小姐的意思,是一定要搜身了?”
“是,洗手间没有找到,肯定是谁拿了。”
“张小姐如此肯定?”
“当然肯定,不然戒指还会平白飞了不成?”张加加说,“只有搜身,才能找到我的戒指。”
“张小姐,你这样肯定,那么,司马烈请问张小姐,如果今日在其他千金身上,没有找到这枚戒指,那众千金的清誉损失,是不是你来补偿?”
“没有其他众千金,只需要搜查周怡宝。”
“哦?为什么只对周小姐搜查?”司马烈嘴角,勾起一丝凛冽,看来,周怡宝在的地方,都是暴风中心。
“不是我看不起她,她家的事情,站在这里的每一位,都很清楚。”张加加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着周怡宝。事实上,她却忘记了自己暴发户的出身。她的父母是农村出来的暴发户,她从小生活的贫寒孤苦,父母一夜暴富之后,她几乎以为,自己是豪门的千金小姐,眼里,也难以容得了别人。至于她说的张家传家之宝,是她父亲拍卖得来的一只明朝时期的古董戒指,并不是祖传。
“如此说来,张小姐是以家世看人,定是非了。”
“我不管,总之,我的戒指,一定在周怡宝的身上。她当时看到我的戒指,眼睛都要放光了。”
“好,那请张小姐擦亮你的眼睛,看看周小姐身上的佩戴。”司马烈说,“周小姐的翡翠耳环,是连家的祖传之物,这对耳环,是连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只有家主的夫人,才有资格佩戴和收藏。因为年代久远,太过珍贵,这对耳环,一直由连老太太收藏,不轻易展示给外人,世间没有第二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