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上落满了灰尘,早已没了往日模样。
“临时抱佛脚怎么行呢?”李通走进房中说到。
“现下拿去让琴师看看,还是可以用的。”刘秀说着话就往屋外走去。
“你不是不想娶人家吗?嫌弃人家是大家闺秀,吃不了耕田织布的苦。”李通追上前笑着说到。
“现在我又想娶了。”
“不怕管家小姐不会干农活了?”
刘秀停下脚步瞪了李通一眼说到:“她那个样子,也不是用来干农活的啊!”
“她那个样子?她什么样子啊?你们见过了吗?这怎么可能呢?”李通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刘秀理都没理他,径直往郡上的琴师那里去了。
刘秀独白《粉琴儿》:长久未用,埋怨自身疏于打理。望借琴师妙手相看,与我那儿未来娘子手中弹。虽不能如伯牙遇子期,且将这高山流水走一遍。
暮春时节,南阳郡处处繁花似锦,清水河边的杨柳随风飘动,刘秀抱着古琴边走边笑。
刘秀独白《醉春风》:往常时见柳粉的委实羞,画眉的敢是慌。今日多情人一见了有情娘,着实让小生心里早痒痒。挑逗的肠荒,断送的眼乱,引惹的心忙。
“刘二公子,您今日怎得来啊?师父正在里面修琴呢,小的通报去。”琴纺的小厮看见刘秀,兴冲冲的说了几句话,人就跑走了。
“贸然前来,打扰琴师了。”刘秀附身说到。
刘秀面前的琴师,头似雪,鬓如霜,面如童,有一股脱离尘世、不争名利、清心寡欲的气度,貌堂堂、声朗朗,更像是捏塑来的僧伽像。
南阳郡琴师洁回话到:“请公子内堂相见。眼下正有一把上好的古琴要修,有失远迎,望公子恕罪。”
刘秀连忙回到:怎敢?是小生今日唐突了先生。”
“公子不弹古琴许久,怎的今日想起来要修琴了呢?”
“不瞒先生,小生马上要成亲了,娘子是个爱弹琴的。”
“公子要成亲老夫是知道的,但想来新娘子两日前才到郡上,公子也是昨日傍晚方归,怎就知道要迎娶的娘子爱弹琴呢?”
“有劳先生挂心了,是李家公子在回来的路上刚好遇见了管家小姐,方才知道的。”
“还烦请公子莫要怪老夫多嘴,只是如今这南阳郡大街小巷说的最多的就是公子这桩婚事了。”
“这个我到是略有耳闻,不知先生都听到了些什么呢?”刘秀笑着问到。
“老夫听到的,无非就是那管家的小姐如何貌美,如何知礼,一行只三人到了南阳郡的客栈落脚,咱们郡上的店小二起初还不相信来者是管家小姐,直到镖局的人,将新婚要用的服饰、钗环送过去方才相信,赶紧收拾出一件上好的客房,给管家小姐待嫁。老夫还以为管家小姐这等做派,公子未见得喜欢呢?”
“嫁妆确实铺张浪费了些,但她是远嫁,家里人不放心总是有的,她未与嫁妆同来,一路上也是风餐露宿,并不铺张,可见不是个嫌贫爱富、娇养长大的闺阁女儿。”
“这个昨日岑公子来这取琴,到是说了一嘴,说公子您对管家小姐一见倾心。”
“岑彭这话到是不假,确实是一见倾心。”刘秀笑着答道。
“如此大家闺秀,新婚后若有意让公子入朝为官,公子会如何?”
“小生自幼跟先生学琴,诗书礼仪多半也是先生教的,先生当知小生之志。因着兄长和当朝太后,文官这条路怕是走不通的,原想着做一介农夫了此残生,与田地、诗书为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如今天下动荡,一介平民尚不能偏安一隅,何况是皇族血脉呢?”
“老夫自知公子大志,如今成家在望,立业之事,徐徐图之即可。”
琴师洁边修古琴边与刘秀说话,此时有一个少女走到堂前。
少女举止端详,全没半点儿轻狂,朝琴师洁深深一拜,启朱唇语言得当。
“小女来取五日前送来的古琴。”
刘秀独白《小梁舟》:可喜姑娘庞儿浅谈妆,穿一身素色衣裳;胡怜渌老不寻常,偷晴望,眼角里抹刘朗。若共她多情的小姐同营帐,怎舍得她叠被铺床。
“昨日刚修好,正要差人给姑娘送过去呢?姑娘今日怎得亲自前来取琴呢?”琴师洁起身去取旁边琴架上的一把杉木古琴。
“舅舅来南阳郡参加刘家的喜宴,我便跟着一起来了。琴纺外无人传话,便径自进来了,唐突了先生,还望先生莫要怪罪。”少女目不斜视的回到。
“姑娘那里话,这位公子今日也是匆忙赶来,没有唐突了姑娘才好。”琴师洁双手将古琴递给少女。
少女接过古琴,伏了伏身子,便出了琴纺。
“这是?”刘秀待少女走后问到。
“真定王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琴师洁回到。
“哦,小生起先以为是哪家的婢女呢?还在心中想,如此风姿,她的小姐怎么舍得使唤她呢?不料是名门贵女,幸得没开口,否则要闹笑话了呢。”
“足不出户的大家女儿,难得碰上举国皆知的喜事,自是要来看一番热闹的。”琴师洁笑着说。
“举国皆知?先生说的是小生的这桩婚事吗?”刘秀疑惑的问到。
“是啊!不然是哪一桩呢?”
“怎会举国皆知呢?”
“这位管家小姐自京师策马而来,一路遇到了不少的能人异士,却进退有度,鲜少有人得见真容,岑公子说,你们那日在宛城的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