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宗主殿
巨龙穹顶下方站着五个人,现在圣魔宗的所有高层。不,还少一个。乐蓝灼,乐蓝衣,晓星尘,凰彻,秦亚寒,唯独不见至今仍未出场的冥神王。
“宗主。”四人向高处那水晶宝座上的高贵身影行礼。
天匿宸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莫要心急,还不到时候,且让他们松口气吧。毕竟,他们活着对我们才有价值。”
秦亚寒说:“话虽如此,可是薛冥怎么办?如今的他只是个木偶都这么强,万一他拿回真正的宙神,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宙神是一定不能给他的,”天匿宸目光微倾,看着秦亚寒,“当然,只是暂时不能。我已将那怪物妥善保管。”
晓星尘:“你是说……你还相信他?”
天匿宸:“星尘,我知道你恨他,我也一样,宁肯信薛冥会自愿回家也不会相信那个人会忠诚。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得不帮我们,因为比起薛冥,我们至少不会临时杀了他。”
晓星尘:“这倒是,真想看看这两个疯子对上会是什么情景。说不定……”
“好了,”乐蓝灼打断了晓星尘的话,随后问天匿宸:“宗主,那金凌怎么办?薛冥夺走了灵魂,身体也不知所踪。虽不知是谁干的,但于我们来说,都是敌人。”
“让薛冥替我们去找吧,我们就不必费事了。他找到了,不就等于是我们找到了吗?”天匿宸说完,抬头看看头顶的巨龙浮雕,龙目似乎正在逐渐睁开,透过去可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原来这是个窥视镜,用它来观察外面。
此刻秣陵
众人占了附近的几个旅馆驿站,除了薛冥,因为秣陵尤氏已经变成一大片黑焦土,加上薛冥此时心烦意乱,所以自告奋勇地去“解决”这个问题。
只见无形的巨手一块块掰起地上的黑土碾成粉末,露出原本的土壤,做这些的时候,薛冥的表情依旧冷漠呆板,不知在想什么。
“心里很难受?”秋枫走到他身边,说道。
“我开始也这么以为。”薛冥回答。
“那现在呢?”
“毫无感觉”薛冥摇摇头,“我恨过她,恨她抛弃亲生骨肉,把我们打入死亡中,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见到她,我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她就站在那里,她给我的感觉很陌生,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见过面的女人。”
秋枫拍拍他,说:“我的身世你清楚,最后我还是熬过来了,因为你,你救了我。那时的你是个怪物,人人都怕你,而现在,你看上去就像是个人,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现在你还是不放过自己呢?”
“我终究不是人,秋枫,”薛冥转头看她:“看看我,我始终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不是我融合宙神后,我天生就是如此。背负着诅咒,孤独地行走在世上,等待着死亡,却迟迟等不到,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那是你自己的臆想,”秋枫说:“若你真的想放下,有谁能拦你?其实你早已原谅她了,是吧?”
“你说的谁?天匿宸还是秦亚寒?”
“她们两个,若你真的想杀他们,恐怕就算毁了这秣陵甚至是这天下你都不会犹豫,天刹和我都会帮你,但你终究会后悔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薛冥打碎最后一块黑焦土。
秋枫看着远处快要落下的太阳,说:“我如果说,我只是想有个死的理由,你信吗?薛冥,我们都曾迷惘,但我们最后都会走出来,可时间不会等你,不会等任何人。现在我需要你,薛冥,你明白吗?”
“所以你想说什么?”薛冥问:“如果真像你说的,我已经放下了所谓的仇恨,那我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帮这些人?”
“那恐怕只有你知道了,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过,你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