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校生宿舍,单独开一间,搞特殊也太明显了些。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眼前这个叫张本民的小家伙,真能为岭东大队小学弄个公社年底统考第一名,倒也名正言顺。
校长抱着膀子,摸着下巴,“张本民,那你咋让俺相信呢?万一你说的不靠谱,到时别说公社第一了,连个前十都进不去,那不但俺们都要被笑掉大牙了,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你先让老师出张卷子考考嘛,不行你亲自来,还不行么?”张本民胸有成竹。
“俺出卷子没说服力,还是让教课的老师吧。”校长手一挥,“你先去上课,俺去找郭老师。”
一听郭老师,张本民顿了一下。
“咋了?”校长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本民,你要是有问题就赶紧说,就当是个笑话,俺也不找你的不是,毕竟能这么忽悠的,整个校园里也没有谁了。”
“没问题。”张本民头一摇,“俺是觉得前几天郭老师家不是刚出了点事嘛,不知她在不在状态。”
“你想得倒挺多呢,有啥状态不状态的,她是个老师,就得做老师的事。”校长又是一摆手,“行了,就恁样定下来,赶紧去上课!”
张本民进了教室,更加牛气。这下他可找到了状态,往后就得显摆,越牛逼哄哄越好,偶尔扮回猪,那也得吃只大老虎。
旁边的郑金桦看到了,顿时来气。“张本民,跟俺说实话,你说的周国防讲俺那些坏话,是不是真的?”她准备翻个旧账,郑成喜逼问她过后,已经告诉她了,肯定是张本民瞎说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
“俺看啊,你在胡说八道!”
“你说俺胡说八道,那就是说你找人对证过了?”张本民哈哈地笑了,“郑金桦,你可别忘当初发的毒誓,要是那样的话,那可会脸上生满烂疮,一辈子都流脓招苍蝇的!”
“放屁放屁放屁!”郑金桦恼火了,却也不敢大声发作,“张本民,俺恨死你了!”
“别,恨俺没啥好处,要恨就恨你爹吧。”
“恨俺爹?!”
“现在你还小,有些事不懂,长大就懂了。”张本民斜着眼睛道,“还有,以后不管咋样,最好记住现在俺跟你讲的话,你啊,得感谢俺当年的不害之恩!”
“你的意思是,俺要感你的恩?”
“对头。”张本民点点头,“否则你会很惨,真的,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这番话对郑金桦来说,确实有点诧异甚至是震惊,但她不会嘴软,“得了吧,尽说大话。”
“大话?”张本民哼了一声,“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就等着瞧吧,马上啊,俺要在学校里弄间宿舍,那住起来多舒服!”
“你,弄间宿舍,在学校?”郑金桦睁大了眼,一字一顿地问。
“是哦,不信走着瞧,俺绝对不会骗你的。”
郑金桦不说话了,这会她真搞不懂张本民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感觉他一下威武了好多,有股子慑人的劲儿。
一下午,郑金桦不再说话,张本民也懒得理她里撕点馒头嚼着,气得郑金桦两眼发青。
熬到放学,张本民招呼着高奋进和孙余粮一起走。刚到校门口,郭爱琴喊住了他。
“那你们先回去吧,俺和郭老师说个事儿。”张本民让高奋进和孙余粮先走。
郭爱琴走了过来,“张本民,校长要俺单独出张卷子给你做,为啥啊。”
“校长想看看俺的实力。”
“那,你觉得成绩好坏重要么?”
张本民摸着头笑了,“郭老师,你说呢。”
“俺的意思是,如果成绩对你的影响很大很大,那,那俺就给你透露点题目。”郭爱琴叹了口气,“你可别告诉校长,否则俺要被批评的。”
“哦,郭老师,真的谢谢您!”张本民很认真地给郭爱琴鞠了个躬,“作为一名教师,心地善良或许是最重要的,你,做到了。”
“别说那些了,有时候,善与恶只是一个念头的事。”郭爱琴说着,摇摇头,神情是后悔、落寞。
“郭老师,俺知道你现在心情。”张本民想开导开导她,不过转念一想还不可以,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成熟。
“你知道个啥呢。”郭爱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张本民,“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
“也,也不是那回事吧。”张本民稍一思忖,道:“就在几天以前,俺是很不快乐的。”
“为啥?”
“因为王团木。”张本民深呼吸了下,“他总是耀武扬威地找俺的麻烦,还受别人的委托,狠狠地揍俺。”
“他,他不是挺……”
“郭老师,你别再说下去了,不信你就问问其他同学,挨他揍的不知多少人呢。他啊,就在你面前装得文绉绉的,其实就是个爱打人的衰种!”
“算了,别说了吧。”郭爱琴扭头看看周围,“你就说吧,要题目嘛?”
张本民看着郭爱琴,摇摇头。
“好!”郭爱琴点点头,“小小年纪,有骨气!”
说完,郭爱琴就走了。
张本民看着,有点小内疚,其实郭爱琴总体来说挺好,只不过被王团木个损种钻了空子,将她带歪了。
“嗐,张本民!”站在食堂门口的曹绪山老远地喊了一声。
张本民走过去,“曹校长,忙活完了?”
“你跟郭老师说啥呢?”曹绪山的关注点在郭爱琴身上。
“聊她的境况,真没想到,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