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连忙开导,“阿娘想地太多了。傅家不是这样的人家,再说了,人家也只是过来探探咱们的口风,如今得知莲姐儿的婚事未定下,人家才想着回去后再议呢。而且我不是也提了一句,莲姐儿的婚事,得四郎做主?”
方氏一听,好像是说这个来着。
“这傅家家大业大的,可不是咱们家能抗衡的,儿媳妇,你确定他们不会强抢?”
苏锦绣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婆婆想到哪里去了。
“阿娘,您把傅家人想地也太坏了。咱们家四郎可是秀才呢,身上有功名,他的妹妹哪能让人随便地就抢了?再说了,我瞧着傅夫人的态度,倒是对咱们莲姐儿很满意的。这些都不急,待四郎回来再说。”
提到了四郎要应试,方氏这心便又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和你阿爹商量了一下,家里头如今也太平,不如让亲家找人送你去府城,有你照顾着,四郎兴许还能发挥地好一些。”
这话说到苏锦绣的心坎里去了。
她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暂时没有收到四郎的回信,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就算是要走,也得先把家里头的事情给解决好了。
不然,就算是四郎考试,也考不安宁。
苏锦绣还要纠结要如何把柳大郎这个祸害给清除掉的时候,他自己就先跳出来了。
柳老头因为生病,所以吃了两天药。
而柳大郎则是在某一天回村子的时候,拿了一盒上好的参片,说是东家赏的,特意给柳老头补身体用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东西煮了水之后,柳老头只喝了一口就被那个仆妇瞧见,喝令放下,再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碗,然后有几只鸡过来啄了几口之后,便倒地不起了。
因为七月间正热,所以乡下人都习惯在外头吃饭,觉得凉爽。
正好家里头有一棵老树,有着大大的树荫纳凉。
而柳老头就是坐在了这树底下,喝了一口参汤之后,便背过气去了。
事情闹大了。
六郎第一个冲出去叫人,然后又去寻了大夫。
不到一刻钟,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当族长看到被吓傻的柳大郎,以及倒在桌边的几个死鸡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所以,这是要弑亲?
简直是畜生不如呀!
汪氏和柳老大还护着自家儿子,显然是不想让儿子沾上弑亲的罪名。
只是,这种事情,是他们二人便能阻止得了的吗?
幸好那仆妇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阻止了柳老头,又及时地给他催吐,最终送到镇上的时候,被确诊为中毒,好在吐出来了一部分,现在身体内的毒性已经不多了。
不过,纵然是好了,可是这身体也是被折腾地不轻。
年纪原本就大了,这次又被毒物所侵,自然是要好好地养一阵子了。
而族长则是派人将柳大郎捆了,看管起来,然后再商议该如何处置。
“族长,四郎下个月就要考试了,若是此时传出他堂兄弑亲的名声来,是不是不太好?”
“我倒是与你想地正好相反。”二叔公一脸气愤,“柳老蔫最疼爱的,就是柳大郎这个孙子了,可是他却在四郎即将考试的时候,想要投毒来害亲阿爷,他想做什么?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老头子一条命,还是让四郎回来守孝?”
若是普通百姓,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守孝一般也得一年呢。
而四郎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若是守孝,起码三年。
这是想要耽误四郎的前程呀!
“族长,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再姑息了。要么报官,要么就得按咱们宗族的规矩来!”
在座的几位族老,都是帮助过柳承恩,且受过柳承恩的回报的。
当初他们从牙缝里头挤出银子来给柳承恩读书,就是盼着有朝一日,他能振兴柳家。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丁点儿的曙光,没想到,就有人想要毁了这一切。
而这个恶人,竟然还是他们柳氏的族人,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柳老焉一家子眼瞎,他们可不瞎。
这么多年,柳承恩努力读书,而且才刚刚有了秀才功名,就已经考虑到回报他们,宁可被爷奶骂,也要将免税的名额分一些出来给族人,这才是他们柳家的希望!
至于那个柳大郎,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柳氏的名声!
“这件事情不能报官,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了四郎,只想想咱们宗族内的未婚的儿郎姑娘们,也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
族长也是有些犹豫。
怎么做,好像都不太对。
二叔公则是冷着脸道:“既是不能报官,那就按族里的规矩处置,将他和他的爹娘一并除族!”
犯了错的是柳大郎,可是柳老大和汪氏是有养不教之责的。
所以,将他们一并除族,并且赶出柳家村,这个责罚并不过分。
甚至,还算是轻的了。
当然,柳大郎在被赶走之前,还得先受族里的五十棍子!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柳老焉还在镇上的医馆里,这么大的事情,他也第一时间就让人去县志报信了。
不管怎么样,也得让老二知道。
苏锦绣接到消息的时候,确实是吓了一跳。
怎么也没想到,柳大郎竟然疯狂到了这个地步!
竟然想要用柳老头的命,来换柳四郎不能考试的一个结果,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