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沈若婳越看越怕,这两人根本就是来真的,下手就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这要是血溅将军府大门口,沈家就真的玩完了。
百姓越聚越多,指指点点中更多的是惊叹,太子一向以温和彬彬有礼的形象出于人前,可不想武艺如此高强,见招拆招反应极快,就是一般有点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得是多年精于磨炼才有的意识操作。
但是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还是在看清和太子对打的人。
不少人本来都还以为是哪里顶尖刺客,却不想揉了揉眼睛之后,看到的却是三皇子傅禹修那张有些病态苍白,但是英俊得让人绝不会认错的脸。
“姑奶奶,这是三皇子傅禹修?”
“可不是嘛,也吓了我一跳呢,会不会是长得像而已,三皇子不是不通文武,卧病在床嘛”
只见他一手重剑耍得灵巧如蛇,剑锋所过之处带起片片血花,以势不可挡的威势直压太子。
傅禹明到底是反应不及傅禹修,或者说他今天到现在都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他何尝不是和周围的百姓一样,对这个突然武艺高强的傅禹修感到意外。
自己多年苦练,师从泰斗,早就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武艺,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恶疾缠身的废物,他竟然也有如此的功力,能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次,他感到了一丝恐惧,同时,手下露出了破绽。
傅禹修捕捉到了,然后,剑锋直指宣朝太子傅禹明的胸膛!
“不要!你想死吗!”
沈若婳却是怒吼出声,如果今天傅禹修伤了太子,以他不受宠的地位,必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听到沈若婳的声音,傅禹修到底还是偏了一偏,那带着呼啸杀意的剑从太子心脏旁擦过,却也带起一簇鲜红,华贵的白衣瞬时间就被鲜血泅染。
“太子!你没事吧?”
沈若婳疾冲过去查看,那剑锋好险,竟然捅了肋骨下一个血洞,此时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脚步声如雷,是张钊带着大批的禁卫军赶到了,一眼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太子,还有拿着凶器的罪魁祸首。
张钊二话没说手一挥,“拿下!”
傅禹修瞬间被扑上来的禁军架住,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的却是几步开外的两人,周遭的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此时只看得见背弃自己的沈若婳,此时她正在关心爱护另一个男人,连一点余光都不愿意分给自己。
阳春三月,陵都还有料峭春寒,少女却已经骑在马上从长街飞扬而过,清晨湿润的风似乎都随着她卷动,沁人心脾,这只不过是平常的某一天。
傅禹修每日的功课就是如此,来到临街的窗边,等那个身影踏着清风出城,再踏着夕阳回家,寒来暑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七年,这个身影,他远远观望了七年,沈若婳,是他七年中唯一的色彩!
十四岁初遇,他本以为他们之间生死相随,却不知道她本是将军府嫡女,在皇子中众星拱月,而自己,恶疾缠身,命不久矣,甚至连亲口问问她名字都无法开口。
可是为什么,在他本已经认命之后,上天又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让两人重新有了交集,重新相遇那天,自己说一直在找她,不敢承认一直在关注着她,因为自己的懦弱,自己只能用这样拙劣的借口!
可是她是那样的可爱美丽,就好像一直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就会散发阳光一样,她就那样强行闯入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说了要嫁给自己
可是现在,这场幻梦醒过来了吗。
沈若婳的背影逐渐模糊,傅禹修木然地任由自己被击倒跪地,被粗鲁地扣上枷锁,终于,眼前一片黑暗。
急着帮太子包扎止血的沈若婳,等终于把动脉血止住,再想回头却见傅禹修已经昏倒在地,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小哑巴!小哑巴你怎么了”
张钊冷冷地看了地上两人,“沈小姐请让开,傅禹修行刺太子,末将要将他带回天牢等候陛下发落。”
“他也是皇子!没看到他旧疾复发了吗?快解开叫太医啊!”
沈若婳慌了,傅禹修脸色铁青,有抽搐痛苦的模样,很像是旧疾复发了。
“恕难从命,带走!”
张钊冷漠无比,手一挥让众禁军把沈若婳拉开,直接让人把昏迷的傅禹修拖走了。
“你们!”
沈若婳就是再气也不能和皇帝的禁军冲突,现在是赶紧救人要紧。
三皇子当街刺伤太子的消息果然是以爆炸性的速度在都城传播,很快就以更迅猛的速度被各家势力传往地方。
安南侯府,一只雪鸽飞落窗棱,很快被侍奉在屋子里的小童发现,急忙飞跑而来:“是少主的消息。”
“什么消息?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影响主上用药。”
一直跟在安南侯身边的护卫陈意先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咳咳咳,是那臭小子的消息?还是出什么事了,一天到晚的总是惹祸咳咳咳”
一阵阵咳嗽从里间传来,陈意知道瞒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丫鬟们蹲在床边端着痰盂,床上的人咳嗽间就能带出乌黑的浓血。
“他伤了太子,被下了天牢,皇帝要问罪。”
“伤了傅凌的儿子?”
床上人一边不屑地直呼当朝宣帝的名讳,一边接过纸条,等看完又是一阵咳嗽,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