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破,只是道:“我有办法替你在傅家站稳脚跟,代价就是,你要帮我得到余欢。”
“赵先生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我对余欢的想法吧?”傅盛尧叹了一口气,唇边是笑,语气却冷淡:“我的司马昭之心,可是连九哥都已经看出来了。赵先生既然这么关注傅家的事情,不可能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吧?”
“我看没看出来,这重要吗?”赵北砚缓缓微笑:“能够和顾家抗衡的,只有赵家,我如果愿意帮你,你的路会顺遂多少,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我对余欢有私心,其实并不适合你所说的这个任务。事实上,傅盛光比我更合适。你为什么不找他,偏偏找了我?”傅盛尧并没有被打动,淡淡地说:“赵先生如果真的有心结盟,就不要半遮半掩,我心里有疑问,对你不信任,这个关系,要怎么才能维持下去?”
赵北砚依旧笑容轻缓。对于他而言,和傅盛尧说话,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看着从前的自己,他还是觉得有些有趣的。
他的面容未变,从容道:“那你想要问什么,不妨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傅盛尧不语看着他,似乎是在看他话语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可是之后,他开口,却是赵北砚意料之外的答案。
傅盛尧的语调带着坚决,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和你合作的,傅家和顾余欢,我都要。”
赵北砚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冷淡了下来。
他扯了扯唇角,未见半分笑意:“我不明白,为什么?”
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上一辈子的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决断?余欢和傅家的分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几乎不能算是一个选择题。
可是傅盛尧竟然拒绝了自己。
傅盛尧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起身,直接离开了。
而赵北砚,也没有再开口劝阻。
他坐在原地,看着傅盛尧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脸上的表情滴水成冰。
傅盛尧走出去了很远,之后,他吐出一口浊气,站在了原地。
不可否认,刚刚赵北砚的提议,他是真的动心了。
傅瑾珩对自己的敌意由来已久,倘若傅及暄离开,他在傅家的处境,一定会一天比一天艰难。
刚才差一点点,他就想要答应赵北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答应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许久以前,他在傅氏集团的楼下遇见余欢的时候。
她那个时候面对自己,满满的不耐。
傅盛尧突然觉得,他不想再让余欢看不起他了。
那个女孩子对他已经够抗拒,他不愿意再去伤害她什么。
余欢和傅瑾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起回到了傅公馆。
宁敏华和傅盛尧都不在,傅公馆里只有傅盛光一个人。
傅盛光原本正在大厅里静坐,他似乎是正在想什么,眸色平淡,眼底满满的晦涩。
在看见他们两个人的一瞬间,傅盛光的眸光微敛,之后,他举步打算往楼上走去。
到了他们这一辈,傅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的感情薄如蝉翼,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傅盛光,”傅瑾珩开口,叫住了他:“我有话要和你说。”
傅盛光皱了皱眉,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关切交流。毕竟自己的身份之尴尬,让他对这个家,产生不了什么归属感,更不要说,这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话?这里就我们三个人,直接说吧。”傅盛光停留在原地,没有重新坐下的意思。
余欢上辈子和傅盛光没有什么交集,对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她只能安静旁听。
“你和安清越的感情,最近怎么样?”傅瑾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傅盛光的手攥紧。
“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个人倘若有了软肋,那就把她藏好。”
傅瑾珩笑了笑,再度开口,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傅盛光变了脸色:“毕竟,安清越如果知道,当年她家里的事,是你一手造的局,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们之间的感情,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吗?”
不仅是傅盛光,就连余欢都诧异地看着傅瑾珩。
今天来傅家,其实是余欢提出来的。
她想要陪着傅瑾珩苏黯去看看苏黯曾经生活的地方,更确切地说,她想要陪他一点点将心头的隐疾剜去。有一些心病如果不去治疗,一辈子都不会好。
余欢不希望,傅瑾珩逃避一辈子。
这是他们来傅公馆的目的,遇见傅盛光,是意料之外的事。
因此,当傅瑾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余欢才会觉得震惊。
傅瑾珩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这件事,又是否早就知道,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傅盛光。
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干净漂亮。
余欢看着他冷静的侧脸,突然就开始怀疑,自己说要陪他医治心病,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傅瑾珩,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查的?”傅盛光的语气紧绷。
“在你们结婚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张好牌,我不怎么舍得太早把它打出去。”他供认不讳。
“那为什么,今天又要说出来?”傅盛光冷笑:“心血来潮?”
“赵北砚想要傅家,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傅瑾珩顿了顿,看着傅盛光微变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