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厉害,现在宁王府顶着个势大欺店的名声怕不是传得满京城都是了。”
“王妃,这是刚刚在通屋里大师傅床铺搜到的账簿。里面都是倒卖王府物件的记录。”
“来,你继续说说,大师傅是你手下管着的,这账簿怎么回事?”
“这?这是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王妃!我实在不知呀!怕不是他糊涂油蒙了心,一时做出这种中饱私囊的错事来,请王妃明察!”
“王妃大人!这都是大管家指使我取了厨房贵重的食材拿出去卖的,因着王府成批的进购贵重补品定是能得一些一句话没人敢说个不,实在是开罪不得的,威逼利诱之下实在是不得不从啊!请王妃从轻发落。”
“你放屁!好啊!现在来泼我的脏水了是吧?你自己欠了一屁股赌债,偷了王府的东西偷卖了填你的私账,我实在是不知啊,王妃!”
“你攒撮着我做的事情,现在来个不认了,行啊!我也不是个笨的,那账本上你拿了多少我拿了多少可都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的。王妃请明察!”
“王妃,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管家持正开罪了他们,所以污蔑我!这些都是他们做下的,与我无关。”
“拿上来。”蔡蔡拿了一些纸张交到陆守航手里。
“你看看,这是那些店家说的话,个个都签字画押了的。还有这账簿,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妃!这实在是有人要害我,荣王妃遣我来这里,我必定是尽心尽力的服侍新主,绝不敢有半点私心啊!”
“那你克扣园子里人的工钱,又怎么说?那可是我亲眼瞧见的,难不成我冤枉了你?”
“王妃!王妃!老奴我也是一时糊涂,当时周转不开,他们也不知道体恤。”
“怎么会周转不开?我问你,王爷一年的俸禄万石啊!还有田庄收上来的收入,如今竟是连个花园里做活计的工钱都出不来,你管的什么家?!”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来人,杖刑二十,别打死了,送回荣王府去。其他和他一气的包括账房最好现在就在这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认了就杖刑一十,要是不认被查出来的立时打死!”
一干人等看着大管家被绑在长凳上杖刑,叫得及其凄惨没一半就晕了过去。立时吓得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包括大管家如何仗势欺人,假公济私,账房还写了一张单子将大管家雁过拔毛的钱财细细的列明。所有和大管家有牵连的不是受了刑罚发落到城外庄子去,就是遣回荣王府去了。
一院子的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陆守航收了厉色。“他们是犯了错,必是要重罚的。如今空下来许多位子,我也得挑得力的人完看了张丽丽一眼。
“既然咱们都在宁王府做事,就要合宁王府的规矩,一举一动也要有个章程。”
“是。”
“一则当值应当恪尽职守,不得擅离。二则不可吵架生事。三则不得妄议主家行事。四则不得妄入正屋,有了传唤才能入。五则各司其职,不得推诿。
派了什么差事就好好的去办,实在有困难的也速来回话。要是发现有个偷闲躲懒、吃酒赌钱的,立即大棒子伺候,明白了吗?”
“明白。”
张丽丽说完看了陆守航一眼,陆守航颔首。
“大家先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采买的事情可先与恒姐说,支钱报账在蔡蔡那暂管,记账依旧要劳烦账房先生。”
“是。”
“都回吧。”
陆守航这回事情一办,整肃家风,整个京城都传他严于治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童念晚晚间回到家里,一边用饭一边瞅着陆守航瞧。
“怎么了?”
“没,就是看你辛苦了。今日回来就听见街上说你发落了大管家一干人,都传疯了。”
“不是,你们这满京城的人都不用干活的吗?成日的听人家家里的动静,怎么什么事情一下都传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呢,这京城里到处都是人的耳目,流言散的这样快,死的都给你说成活的。”
“你还笑?!还笑得出来?这会子那个大管家送回荣王府去,保不齐明日,最多后日,你的大嫂嫂就杀上门来兴师问罪了。我还在头疼怎么应付呢。”
“好了好了,辛苦王妃了。来来来,喝鱼汤,今天厨房做的鱼汤还不错。这鲫鱼啊配着豆腐和火腿炖的,香着呢。”
“不喝了,困了。我要歇觉了。”
“别别,喝完再休息啊。来,我喂你,你挨着我。”说着把人拢在怀里,一点点的喂他喝鱼汤,陆守航有一口没一口的嗦着。
“我这几日啊,单是看账对账,叫人问话累都累死了。”
“要不这样吧,这几天我留家里,大嫂来了,我来对付吧。”
“还是我来吧,人是我发落的,你不清楚个中缘由到时候少不得和稀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不吃了,我要睡了。”说着起身往西殿走,童念晚赶紧屁颠屁颠护送着回去。
渐渐地从王府到练兵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着王爷伴读龚御史的大儿子陆守航和王妃陪嫁蔡蔡打得一片火热的传闻。
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陆守航急的不行,虽然自己还没成亲但给自己扣这么一个空穴来风的帽子他也没法做到事不关己吧。于是在军帐里就问起童念晚,想知道这件事情他有没有眉目。
彼时童念晚正吃着他的“蔡蔡”亲手炸的糖角儿吃得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