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招摇的车子远去,不知怎的,心跳就乱了频率。
实在是那人的神情笑意太过古怪,戚尧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戚尧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觉得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没准真的已经炉火纯青了吧
虽说还是有些担心吧,但想想那人再怎么说都还是老爷子的儿子,做错了事情后闭门思过,想要带老子出去旅旅游走一走,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么想着,戚尧略微自嘲地摇了摇头,转回身走出几步又停下,确定楼上已经锁了门,这便转身向小区外走去,打了车,报上爆笑汇的名字。
刘南生今天有事不在,剧场里只有小演员们站在台上排练,因为还没到演出时间,观众席里空无一人,空空荡荡的样子,像极了爆笑汇当初的客源寥寥。
当然,当初的坤伶社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戚尧想着笑着的时候,尽可能伏着身子往后台走,路过舞台的时候,只简单跟小演员们打了声招呼,尽可能不去打扰他们。
刚一走进后台,戚尧抬眼就看到了正仔仔细细擦拭袁老照片的陆晓天,张继业就靠墙坐在不远的地方,抬起头望着这边,动作松弛,神情肃穆。
戚尧在心底深深叹过一声,心说怕是不管走到人生当中哪一个阶段,袁老爷子的事情,都一定会是所有人心中难以解开的疙瘩。
“戚尧来了?”张继业对上戚尧的目光,直接站起来走过来,刚刚露出笑意又快速消散,轻叹一口气,“来看老爷子的吧?”
戚尧垂眸点点头,没吭声。
一旁的陆晓天扭头过来,看着戚尧,笑得有些腼腆,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即便戚尧和江宁都不再提起,他的心里仍是有一处疙瘩没有解开,除了时间,什么都无法改变。
“站我这里吧!”陆晓天说着让开几步,给戚尧留出位子。
自从袁老走后,不管戚尧多忙,总会抽出时间来看,即便是因为演出时间冲突没办法直奔墓园,她也会就近来这里一趟,帮老爷子擦擦照片,上上一炷香,这一切,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戚尧抿起唇,依旧没说话,只是走过去站好,无比熟练的做这一切,陆晓天和张继业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神情,悲伤又虔诚。
“师父,我那位师父去旅行了,跟他儿子。您老可别笑!这不是您说的吗?从今往后我都得跟着江宁这么叫你!雅欣这会儿应该正演出呢,您有阵子没听到那丫头唱戏了吧?真别笑我,其实吧,就是那么大的房子剩我一个人,我带着点儿害怕”
“我们好着呢!江宁跟东子也好,这不是眼看着决赛就结束了吗?外面可有好多人都在说,他们两个呀,是这届比赛夺冠的最热门人选!您开心吧?”
“您说我和江宁?我们也好着呢”
戚尧说到这里,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莫名的,她就想起了有些日子以前跟石明亮的那个约定。
这些日子以来,石明亮是的的确确没有再主动出手做些什么,那安安静静蛰伏的样子,实在是让戚尧不得不认为,他就站在某个未知的位置,纵览全盘,等待着某一个他既定好的结果出现。
落在一旁两人眼中,戚尧此刻眼圈红晕,我见犹怜,感受着戚尧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背上,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软得一塌糊涂,又痛得一塌糊涂,各自看过一眼,同时向外走出了后台。
戚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出来的,也许真的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她这一哭,时针就整整走过了一格。
那种失去了最亲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为力,破碎了梦想却无人在意了解的无奈至极,戚尧尝过了,再也不想去尝。
她想,江宁,一定也是同样的。
临走之前,戚尧再回头看一眼老爷子永远定格的笑脸,忍不住轻声呢喃一句:“您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
到了某一个特定的阶段,似乎连平静度日都成了奢侈品。
接连几天的发酵,事情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不仅如此,似乎还朝着越加严重的方向又进了一步。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相同,沉默对抗的方式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因此惹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留言指责甚至是咒骂,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要求“面具美人”给公众一个合理可信的说法,解释她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一位艺馨德高的老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所有相信她的爱她的人。
这一次的程度,已经足可以与江宁先前惹得全网抨击指责相媲美了,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发现问题所在了吗?”连凯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
戚尧和潘雅欣并肩坐在沙发上,神情各自丰富,一言不发。
连凯继续:“有没有发现,你们的那些粉丝们,似乎全都销声匿迹了?”
“这不可能!”潘雅欣觉得难以置信,那些为了她们宁可冲锋陷阵对抗世界的孩子们,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当然不可能!”连凯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笃定,“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孩子有多勇敢又有多坚定,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又的的确确是看不到哪怕一条支持戚尧的言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人在故意控评!请来伪装度极高的水军攻击,可以理解,但这一点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不大通。说实话,这次看上去,很危险”
潘雅欣欲言又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