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汇夜场的演出场次方案还没有完全定好,江宁和东子的演出时间被临时调整回了下午两点左右。
记挂着戚尧上午近两个小时的直播,江宁和东子谁都没有邀请姐妹两个去看演出。
刚好刘慧中那边又想找戚尧和潘雅欣交流一下全新演出时间的想法,江宁两人这才安安心心离开,直接返回了爆笑汇。
下午场的观众并不算多,但多数都是熟面孔,这也是到目前为止最让江宁感觉到欣慰的事情。
常客不易留,不管到了任何一个阶段,能够一点一点留下更多的忠实观众,都算得上对他和东子最大程度上的肯定!
今天的开场演出剧目定的是《论捧逗》,讲的是传统相声行里捧哏演员和逗哏演员相辅相成,实则缺一不可、互为成就的事情。
因为这个相声段子包含着一定的教育性,教育性又不可能像先生给学生上课一样一股脑倒给观众,所以就需要完整的铺平垫稳、三翻四抖,直接表现就是比其他更加活跃的段子枯燥了些。
当然这也是最考验演员功夫的事情,为了让现场气氛更活跃一些,江宁实际上在开场前就已经想过了一些可能出现的砸挂场景。
想要让这些临场的包袱响亮落地逗笑观众,自然就需要尽可能的让观众们全神贯注,认认真真看一场表演。
台上的一切都是为了演出本身服务。
为了更配合相声段子的演出情境,同时又能更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江宁和东子特意换上了风格和先前完全不同的两身大褂。
鹅黄色的长衫阔褂放在江宁身上,更衬得江宁相貌堂堂、气质雅淡高洁如人中龙凤,可转头换到东子的身上再一看……
说好听点儿,这叫难免差了几分意思;
往难听了说,倒更像是圆滚滚的一颗熟瓜,套进了明黄锃亮的人形袋子里面,怎么看怎么忍不住发笑!
没有乐队背景开场,节奏自在心间。
江宁和东子自上场门上台,门柳儿随身而出——
“福字添来喜冲冲,福缘善磐阡在玉瓶,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
台下观众的注意力瞬间被江宁的声音抓到了台上。
江宁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变化,多半是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
可台下的老观众已经听过了江宁十几二十遍门柳儿,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江宁的底气派头更足,嗓音清亮如水。
这自然是江宁以往的练声方法中糅杂进戏曲行练声方式的缘故,当然,此时此刻的江宁并不知道。
“喜花掐来戴满头,喜酒斟上呕上几呕,喜鸟儿落在梅花上,瞧的是喜报三元独占鳌头!”
江宁的声音不停,一直到完整的《发四喜》唱罢,台下的观众不约而同的连声欢呼,随即掌声雷动。
台上的江宁和东子没有准备,只愣了愣,随即就被台下的欢呼叫好声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站在后台门口的张继业半眯起眼睛,忍不住长声感慨:“这才几天不见,江宁这嗓子,可真是亮堂透了!”
师弟秦慧虽说不大愿意承认,但也同样忍不住惊讶:“这小子……换师父了吧……”
“别瞎说!”
班主刘南生扭头白他一眼,抬眼打量了一下搬着小马扎坐在后台最里侧的袁老爷子。
见老爷子依旧闭着眼睛笑眯眯,这才暗自出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笑眯眯的在心里算计,实在不行,以后这票钱或许可以考虑涨一涨了!
台上,江宁和东子迅速整理好心绪,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随即准备入活。
江宁背着手仰头笑眯眯:“很开心哪!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见到这么多可亲可爱可敬的好朋友,这么多可亲可爱可敬的好朋友为我一个人而来,真是令我这小小剧场蓬荜生辉,令我这小小演员笑逐颜开呀!”
东子快速翻了个白眼,啧啧啧连啧三声,扬起一副无比嫌弃的神情扭头去看江宁。
“哟,”东子怪声怪气,“这人小小年纪拽文嚼字的,怎么着?把肚子里会的所有成语……”做了个夸张的反胃动作,“都掏出来了吧?”
江宁皱眉扁嘴:“这叫什么话?”
东子瞪他一眼:“你还知道这不叫话呢?”
江宁:“怎么了呢?”
东子:“什么叫所有好朋友都为你一个人而来呀?忘了吧?咱们俩人上的台,俩人一起鞠躬做的自我介绍,就过了多大一会儿啊?把我吃了?”
台下有观众在笑。
东子适时加上一句:“还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合适吗?”
江宁:“你看,怎么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子继续白他:“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哪个意思?你去那哪,把那啥给我拿来,到底是去那哪把哪啥拿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直接告诉大家,不是那个意思,究竟是哪个意思?观众们跑来听你说相声来了,还是听你科普东北话来了?啊?”
尾声加重,直吓得江宁狠狠一哆嗦,脸上的委屈表情看上去,像极了动画片里满眼星辰大海海水泛滥的可怜小公主,转瞬间又突然收起可怜,扬起下巴扁着唇,一脸傲娇地盯着东子看。
江宁一字一顿,神情挑衅:“这场演出就是这么的简单,俩人往这儿一站张嘴就说!可虽然是两个人,但是观众要听,听谁呢?
那当然主要还是听我!你会唱发四喜吗?你会福字添来喜冲冲吗?嗯啊,喜呀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