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羽是在临走的前一天夜里收到了初樱派阿觅送去的信,内容寥寥几句,无意都是说自己已经离开晟州,让她放心之类的话。
看到信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很不痛快,毕竟当初初樱是答应了要随她一起会苍国的,如今倒好,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得自己担心不已。
可是她也不知道,当她再见初樱事,已经别是一番境况了。
她也不知道,如今对初樱,为了不牵连她,正被夜离澈威胁着。
翌日,初樱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周围,那隐在暗处的侍卫,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扶桑,去拿菜篮子,我们出去买点菜。”
她如今气色好了许多,好似过去的就真的已经过去了。
扶桑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拿篮子去了,毕竟初樱好不容易才愿意出去走走的。
阿觅站在院子里,毫不由份的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花辞近来时常都不着家,早上起床就跑出去了。
饶她是一只精灵,也是一个孩子,爱玩是天性,初樱也不拦着她,由着她自己去了。
三人出了门,扶桑跟在初樱旁边,阿觅跟在后面,锐利的眼睛四下打量,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他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街上,其实并不平静。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商贩一声吆喝,初樱停下来,顺着吆喝声看过去,一个老者正在吆喝,可是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反而让她眼睛酸涩不已。
“扶桑去给夫人买两串。”
扶桑开口便要去给她买,被她拦下来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她语气淡淡,似是在叙述一个真真切切的事实一般,可是扶桑却翻了迷糊,自家夫人之前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的吗?
一想到夜南冥,瞬间都明白过来了,闭口不提了,跟着她继续朝前走。
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长得好生可爱,初樱一时间心情舒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那孩子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直直的就撞了过来。
初樱怕她受伤,忙伸手接住她。
“夫人。”
扶桑也是害怕初樱被那孩子给撞伤了,忙去扶,阿觅也是心下一紧,跟上前。
初樱示意自己没事,反倒问面前的小孩子,“你没事吧。”
那小姑娘忽然抬起头,原本漆黑澄明的眸子忽的爬上一抹狡黠的笑,还有那眼底的怨毒之色,让初樱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便觉的手心似是被蚂蚁夹了一下,她立马松开手,一看,手心上什么都没有。
却不想那小女孩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引来了周围不少行人的目光。
“小朋友,你怎么了?”
“怕,怕……”
那小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指着初樱的肚子大声哭道,这下倒是让初樱整个人懵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可是那孩子依旧不依不饶,不停的哭,初樱试图去拉住她问清楚,缺不了她一把推开初樱,掉头就跑掉了。
初樱立在原地,眸子里升起一抹疑惑之色,扶桑见状赶紧宽慰道:“夫人,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忘心里去。”
初樱云淡风气的嗯了一声,回头看了阿觅一眼,转身走了。
她没想到,就是刚刚那一阵刺痛,给她带了多大的磨难。
被那孩子这么一闹,初樱瞬间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随便买了点菜,便回去了。
回去之后便坐在院子里,胸口闷的不行。
阿觅替她把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初樱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连午饭都没有吃几口。
下午些的时候夜离澈来了,门被推开,看着踏步而来的夜离澈,初樱没有什么好脸色。
“初樱。”
只见夜离澈匆匆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一只手,关切的询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本殿听说你身子不舒服了就赶紧过来了。”
他很紧张,初樱看得出来,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
“已经没事了。”
初樱极不自然的抽回手,淡淡回到。
感觉到她的疏远,夜离澈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着急去牵她的手了,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柔声道:“先喝点水吧,我名人请了大夫,很快就来。”
“阿觅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
初樱回答得干脆,似乎并不想跟夜离澈再有任何瓜葛。
可是越是这样不想有任何瓜葛,就越是纠缠不轻。
提到阿觅,夜离澈脸色僵了僵,没有说话。
初樱见状反而冷笑道:“今日倒是想起了,我还不曾问殿下,殿下当日不是说阿觅被人害死了吗?为何他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初樱,”夜离澈看着她,眼神复杂,“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殿下不是早就骗过初樱了吗?”
一句话吧夜离澈噎得说不出话来,神色痛苦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所以我不知道殿下坚持把我留下的意义何在?”
放过她难道不好吗?这样大家都落个轻松自在。
夜离澈自然是不会答应,眸色沉了沉,“初樱,本殿不会再允许你从本殿身边消失的。”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了。
初樱只觉得好笑,反问道:“殿下难道不是想报复某人?”
皇子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不可能到现在都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