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忙跪下去行礼,脸上惧色分明。
夜南冥并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进了屋子,看似步子沉稳,实则急促,一进去便扑鼻而来一阵血腥,抬眸,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身下的猩红更是灼目,只是一眼,便足以让他心碎。
快步走到床边,丫鬟纷纷起身让到一边,坐到床边将她轻轻抱起来,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可是怀里滚烫的人让他心里难受得恨不得让整个重华宫的人跟着受难。
一只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垂眸轻唤,“初樱。”
初樱浑身烧得难受,头也是昏昏沉沉的,无力的睁了睁眼,恍惚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嘴角升起一抹虚弱无比的笑意,“殿 下……”
只是两个字,都喊得异常吃力。
“别说话,我在。”
夜南冥把了脉,本就阴沉暗肆的眸子更加冷了几分,二话不说,给他喂了一颗药丸,一手扯下纱帐将初樱抱住,起身将她抱起来缓步朝外走。
“殿下,疼,疼……”
初樱在她怀中抵喃,眉头紧锁,香汗淋漓。
“坚持住,我带你回家。”
夜南冥眉宇间痛色可见一斑,他自己舍不得受半点委屈的人,怎能到别人这里来受尽委屈?
初樱似是心安了些,不再言语,眉头依旧锁着,像极了生病苦恼无助的孩子。
丫鬟纷纷跟在夜南冥身后,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就连闻声赶来的侍卫看夜南冥怀里满是鲜血的初樱,都不敢再上前。
从睡梦中被人喊醒的阿觅姗姗来迟,刚好在走廊上遇到夜南冥,看到他怀里的初樱此时已经虚弱无比,显然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夜南冥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诶,等等我啊。”
后知后觉的阿觅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回过神来,慌忙折身追了出去。
那主事的丫鬟从夜南冥带走初樱便跪在夜离饷妫梵听有夜离澈的命令,再加上进去的是公孙奇,事关重大,所以才不让丫鬟进去的。
如今看到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碧水,再扫了一眼跪在她身后的侍卫,便擅自询问:“碧水,初樱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初樱姑娘突发急症,出血严重,性命攸关,太医全部被请到相国府去了,方才九殿下来已经带着姑娘走了。”
碧水从初樱进重华宫便被赐给了初樱,因为知道初樱是夜离澈极在乎之人,所以日日小心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若是让夜离澈知道九殿下带走了初樱,她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的啊。
梵听不久之前才见过初樱,活蹦乱跳的,以为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没怎么在意,如今一听便知大事不好,思忖再三,叮嘱道:“你等在此地,我去禀报大殿。”
书房里,夜离澈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公孙奇,温润如玉的脸上多了几分城府:“此等事宜,就劳相国大人费心了。”
公孙奇双手作揖,“臣定当竭心尽力,若九殿下早日封王,大殿便可早一日登上太子之位。”
夜离澈施施而笑,那澄明如玉的眸中,分明尽是狡黠,计谋,是比老狐狸还要精锐的光芒。
“父王偏袒九弟,步步为他留路,那我便寻步而至,让他故步自封。“
公孙奇顺势跪下,“大殿睿智。”
“大殿,属下有要是禀报。”
门外,梵听单膝跪地,朗声开口。
夜离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孙奇,敛目道:“相国先回去吧。”
“臣告辞。”
公孙奇从地上爬起来,前去开了门,梵听跟公孙奇行了礼,忙进去。
“大殿,初樱姑娘突发急症,被九殿下带走了。”
“何时的事?”
梵听说完夜离澈突然推椅而起,冷着脸,那眸中的恨意,愈演愈烈。
公然到他宫中抢人,夜南冥当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之前丫鬟来求见您,但大殿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属下便没有禀报,适才碧水在外面等候多时,属下大胆问了一句,便赶紧来禀报大殿了。”
夜离澈绕过书案,大步跨出去门去,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抽泣不已的碧水,冷声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大殿,姑娘刚睡下不久便说腹痛难忍,不一会儿身下便出血了,性命攸关,是九殿下来,替姑娘把了脉,便不顾奴婢阻拦强行带走了姑娘。”
“为何不请太医?”
就算见不到他,难道不应该去请太医?
“太医全部都被请到相国府去了。”
夜离澈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看上去愤怒至极,“命人去把所有的太医请回来,备马车,去宸佑宫。”
宸佑宫,初樱被带回去便被夜南冥抱进了寝殿,阿觅想进去,被夜南冥赶出来了,无奈只得守在门口的。
夜南冥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又喂它吃了两颗褐色药丸,扭头看了一眼纱帐,长袖一挥,三重帘幕重重合上。
他将她身上衣衫缓缓褪去,用毛巾将身下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可是下面还有鲜血缓缓涌出,只是没有之前那般猛烈。
若是照着之前的样子,岂不是早就小命不保?
看着丫鬟们端着干净的热水进去,血红的水出来,坐在门口的阿觅心都拧成一团了。
怎么在他那里都好好地,回去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诶诶诶,怎么样了啊?”忙抓住一个丫鬟着急的询问。
那丫鬟脸色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