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婚事变成了这样。
平阳侯与夫人匆忙进宫,侯府上下人心惶惶。
湘王府的宾客都已散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往外走,窃窃私语的议论此事。
宣王傅云澈和王妃骆纤带着小郡主傅瑶回到宣王府后不久,傅云墨和段音离还有石决明、京兆尹陆机便来了府上。
听管家说他们上门,骆纤下意识看向傅云澈。
湘王妃出事,太子与太子妃匆忙赶回宫去,这会儿怎么到他们府上来了?
而且石决明和陆机也同来了。
这个组合,显然不是来王府串门的。
傅云澈安抚的拍了拍骆纤的手:“别担心,我去瞧瞧。”
骆纤眉心微低:“情况尚不明朗,你言辞之间切记要小心些。”
“放心,我有分寸。”
话落,傅云澈转身去正厅。
两厢见礼,而后落座。
傅云澈神色坦荡,问:“不知湘王妃如何了?”
陆机瞄了坐在上首的傅云墨和段音离两眼,见那二位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石太医,寄希望于他。
结果……两人对上眼儿了!
显然石太医也寄希望于他。
这两人眉来眼去看得傅云澈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掩唇,沉声提醒:“咳咳。”
陆机和石决明恍然回过神来,终于收回了视线,但沉默的拉锯战还在继续。
傅云澈心下愈发奇怪,心说你们那嘴都是偷来的不敢用啊?
最后,还是陆机率先开口:“回宣王殿下的话,下官不是太医是以说不清楚湘王妃的情况,不若还是让石太医告诉您吧。”
刚松了一口气又忽然被点名的石太医:“……”
在心底叹了口气,石太医硬着头皮解释道:“湘王妃中了毒,今后恐怕于子嗣问题上有些困难。”
傅云澈听的有些糊涂:“那你们此来是为何?”
“额……这……”
就在石决明词穷之际,宣王府的管家来禀报,说府外有一名女子自称是太子妃的婢女,名唤凉月,前来求见太子妃。
傅云澈转头看向段音离。
她点头:“是我的人。”
傅云澈挥手:“让她进来。”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凉月带了进来。
凉月自袖管中掏出了一方帕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颗饴糖。
长条的,以油纸包着,两端系着红色的线。
与符笑妆台前放着的那颗一模一样。
傅云澈一瞧当即便沉了眸子。
这饴糖他如何不认识,今日晨起傅瑶出府时,还是他给她装进小荷包里的呢。
他拧眉,语气沉沉:“这是何意?瑶儿的饴糖怎么会在她这?”
段音离点头,示意凉月直言。
凉月福了福身子,言简意赅的说:“这两颗饴糖是小郡主给符七公子和侯府四少夫人的。”
石太医接过查验一番,当即色变!
他下意识抬眸看向段音离。
她从他的眼神中得知,那饴糖必有醉阳花的味道。
如此一来,一切都对上了。
再说傅云澈见他们面色有异,不觉问道:“这饴糖有何不妥?”
石决明朝他拱了拱手,将天仙子与醉阳花相遇后的功效细细道明,一并委婉的说明了他的推测,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觑着傅云澈的神色。
果然,傅云澈还没听完石决明的话就火了:“一派胡言!”
石决明吓得一哆嗦:“殿下息怒。”
“依石太医所言,湘王妃是因为吃了瑶儿给她的饴糖再加上盖了那盖头才会中毒,如今饴糖在这,那盖头呢?”
“这……”
“盖头不翼而飞,这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石决明不敢再轻易搭腔。
傅云澈径自看向傅云墨:“仅凭一个猜测,便将主意打到本王女儿的身上!简直欺人太甚!”
傅云墨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欺人太甚,那你进宫喊冤去啊。”
傅云澈的下颚绷的紧紧的:“你!”
兄弟二人正是剑拔弩张之际,段音离的声音淡淡的插了进来:“郡主年纪尚幼,自然无有害人之心,却极容易被人利用做出害人之举。
宣王爱女心切乃人之常情,但此事若不彻查清楚,您与王妃都逃脱不了干系。”
闻言,陆机和石决明不禁深深的垂下头去。
就是这么回事,但他们可没胆子将话挑明了说。
段音离又道:“我去侯府时,正好遇到宣王妃带小郡主离开,听她无意间提起一句,说这饴糖是府上乳母做给小郡主吃的。
也是那位乳母告诉小郡主,说新嫁娘生的十分漂亮,小郡主这才闹着要去平阳侯府看热闹。
两个口味的饴糖,小郡主偏爱桃子,符笑偏爱梅子,宣王殿下觉得这全都是巧合吗?”
傅云澈眉心一跳。
段音离抿唇,不再多言。
方才初到王府她与傅云墨皆不吭声,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依照傅云澈的性格若不让他瞧见切实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让他们彻查王府中人的。
是以她直到凉月来了才开口。
否则闹起来,只会打草惊蛇。
傅云澈想通其中的关节,面色不虞的吩咐道:“去将乳母带来。”
傅瑶的乳母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妇人,生的老实本分,看起来十分面善,就是不知心地如何。
她一进正厅瞧着里面的架势,当即便吓软了腿。
面对傅云澈的质问,她是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