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隐隐反光。他伸出手去,竟在那肉沫之中,摸出了三枚长长的铁针。凝视着那细细的长针,那赶车人眼眸中的暗光,陡然荡起,像是浪涛突然涌起,拍向那岸边的巨石。他走向那马脸的另一边,果不其然,在那皮质的马勒中发现了几个小小的针孔,他细细地摸向针孔对着的马脸处,不出意外地摸到几处硬硬的极小凸起,夹在杂乱的毛发中,根本无法察觉。
好歹毒的心思!
好险恶的用心!
将尖针藏在马勒之中,随着马的奔跑,那针会慢慢地越扎越深。而马儿吃痛,就会跑得越来越快,最后就会状如疯狂,若是乘坐马车的公子,有任何闪失,最终也会归于马儿受惊发狂吧!
可是,罪恶,就是罪恶,哪怕埋得再深,却总会被扒拉出来的时候!
那人冷哼了几声,阴柔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的怒意。然后,他将针快速地隐在袖中,在人群中几个穿梭,就消失在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