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回道:“最初的金鱼,是从金鲫鱼里优选出来的,当时被称作五色鱼、文鱼、朱砂鱼、火鱼。之后经过有意识的人工选种育种,金鱼的眼睛、头、鳞、腮、鳍、体形等发生多种变异。宫廷金鱼饲养世家,号称金鱼徐的曾经总结了公出头母出尾的规律。”
司机明白了,“也就是说小鱼的头部随父本,尾部随母本?”
“也不是那么绝对,只是说可能性大一些,而且尾的意思可能不是特指尾部。我家里有一本金鱼庄编写的《金鱼杂交遗传及饲养》,里面的总结是,后代遗传雌性金鱼除头部外的体态特征多一些。”
郝绪娟下意识地插口说:“金鱼庄虽然没有金鱼徐的名气大,但从明朝正德年间就是向皇宫里进贡金鱼的了,庄家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我估计咱们青元这些养鱼的,大部分读过那本书,我家里也有一本。”
岳东点点头,“你算是我的启蒙师傅,那本书算是我的入门教材书,那时候很是崇拜他。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他写过信?”
“记得记得,你用小老头金鱼正常繁育后,对他书里面有关小老头金鱼的繁殖受限就产生了质疑,特意去问我,我又解答不清楚,你就给他写了封信,没想到他那样的金鱼泰斗,还给你这样正在上学的孩子认认真真回了信。”
司机又蒙了,“小老头金鱼?”
岳东笑了笑,“就是很难长大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比如先天体弱、消化不良、生过大病、密度太大、抢不到食,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生长期。一般动物都是头部先发育完善,所以老头鱼通常来说头部的比例远大于正常值。因为体内各器官的发育可能都有或大或小的问题,一般来说繁殖行为和小鱼的成长都不会那么正常。”
郝绪娟下意识地看向那些眼大水泡大的父本金鱼,“那些不会是老头鱼吧?应该不是,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行为也不太像。”
岳东做出拿不准的表情,“是不太像,不过我前年去过一家津海的大型养殖场,说是从南方采购了一批用来串种的亲鱼,怀疑被人为控制了生长速度,导致生育能力不行,成活率和成品率都很低,最终导致市场占有率大幅度降低,险些被竞争对手占了上风。”
郝绪娟从来不怀疑岳东态度认真时说的话,不由得神色一变,“这就是从南方带回来的!”
岳东顺势说道:“还是谨慎些好,先少串点试试看吧。”
郝绪娟指了指最远处的池子,“原有的大部分亲鱼都甩完籽了,我们特意采取一些措施,控制一批亲鱼发情晚一些,就等这些来串种的亲鱼稳定下来。原本想等连续两三天的温暖天气,再开始给它们串种,没想到今天天气突变,它们一受刺激,都开始兴奋了。不敢等了,明天你叔他们得在家尽力完成串种。”
岳东劝道:“如果真有问题,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如果效果不错,也不差这一年,明年再大批串种。或者,育点秋苗。”
“那今春不是浪费大了?咱这边冷的早,秋苗生长期经常受影响,这几年不是确实需要,我都不爱搞了。”
岳东轻叹了一声,“可惜我们华年街的计划出台晚了些,如果早几天就好了,从津海带几条正宗的宫廷金鱼回来。”
“你要去津海见金鱼庄?”
岳东在心里叹了一声,郝阿姨,你就注意不到那个华年街吗?
郝绪娟终于反应了过来,“等一下,华年街?你刚才就说什么华年街卖金鱼。华年街在哪里?”
岳东就把和邹爱莲说的有关华年街的那些话,对郝绪娟说了一遍。
郝绪娟立刻来了兴趣,反复询问一些细节。
对于邹爱莲否定掉的那两位,她也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虽然岳东把那个环境描述的很详细,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实地看一下再做决定,
问到去津海市的话题时,岳东原本打算确定了人选之后再说,以免有人只是想搭顺风车去一趟。
考虑到需要郝绪娟去和其他三位名单上的人选交流,岳东就直接和她说明白了。
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所有入驻华年街的和自己一起拜访金鱼庄,还要一起去那个超级集散地和大型养殖场进鱼进器材,还要一起在津海市的商业区转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郝绪娟觉得宜早不宜迟。
反正今年已经有不少小鱼仔垫底了,既然儿子带回来的那些亲鱼可能生育能力有问题,那就真的少串一些,家里原有的亲鱼能拖就多拖一些日子,看看能不能拖到和津海带回来的亲鱼串一下。
实在等不到到的话也没办法,但那时候也就能看出串种是否有问题了,问题不大就继续串,问题严重就只用原来的亲鱼配种,尽量降低损失。
于是她就和岳东商量着定下,只要明天能够决定下的人选,后天收摊后统一去华年街实地查看,愿意签合同交钱的,就由岳东统一安排去津海。
事情都说明白了,雨也小多了,岳东依然以事情太忙为借口,谢绝郝绪娟留下吃晚饭的邀请,留下了联系电话,就回了景区。
趁着还没到下班时间,他把赵行健、沙炎涌也请到了魏良义的办公室,说了今天下午的收获和自己的后续计划,并商量了怎么对邹爱莲进行扶持型优惠。
然后要求稀奇植物大展销加紧施工改造,绿化养护科把能够到位的花花草草,争取在后天中午到位。就算大后天再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