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会儿夏蝉才宁愿自己揽下所有罪名。
“陛下,这婢子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郅景舒忽然开口,云贵妃希冀的眼神刹那间就看向了郅景舒。
陛下最是信任郅景舒了,若是郅景舒愿意开口,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不过……”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落在云贵妃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不经意的碰撞。
他便立即抽回自己的目光。
淡淡的说:“还需得云妃自证清白才是。”
“这信上内容,**分荒唐,一二分野心勃勃,便是也说了六皇子和五公主皆是大司马骨肉。”
闻言,跪在地上的六皇子和五公主皆是脸色一变。
“父皇,这信上内容一定是假的!”
五皇子还未说话,六公主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为自己辩解身份了。
但大梁帝如今没什么心情去听,只想听郅景舒接下来的话。
“这贱婢竟然胆敢伪造这些书信,也着实可恶了些,如今为了证明贵妃娘娘自个儿的清白,还需得劳驾两位殿下了。”
那楚云川和楚云暮根本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能有法子证明自己和母妃的清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是便说:“景舒世子有什么法子尽管说便是。”
他们定然会极力配合的。
郅景舒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这自古以来,便有滴血验亲这个法子。”
“二位殿下若是能与陛下滴血验亲,这事情的真相不就明了么?”
“若是血能相融,那便说明两位殿下是陛下的亲骨肉,那贵妃娘娘和大司马只见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反之,则……”
“好!”郅景舒的话还没说话,楚云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儿臣愿意一试。”
“儿臣也愿意!”
楚云暮也说。
但云贵妃此刻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脸色惨白如纸。
“陛下,此事有辱皇家颜面,若真是如此做了,往后旁人还如何看待臣妾,又如何看待臣妾的这两个孩子啊!”
“旁人都会说这两个孩子是不得陛下信任的。”
云贵妃还企图说些什么,然而皇后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将她的话给堵死了。
说:“云贵妃不必担心,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你的清白而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心中坦然,定然不会在意外界的说辞,往后本宫也会极力挽回这两个孩子的名声,还有你的名声。”
皇后这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云贵妃再阻拦下去,就无端的让人生疑了。
“是啊母妃,不过试一试而已,没事儿的。”
楚云川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只觉得马上自己和母妃就要清白了,于是浑身的轻松。
就连脸上也不免露出了轻快的笑容来。
阮公公端了一碗清水上来,取了大梁帝的指尖血分别滴在两个碗里,楚云川和楚云暮都同时递了血进去。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
这可是云贵妃自证清白的重要的一个步骤啊。
若是成了,那自然万事无忧,若是不成……
龙心震怒,谁也承担不起的!
那猩红的鲜血滴入碗中,不多时便迅速散开,所有的目光都循了过去,却分明瞧着那两滴血都没能融在一起。
阮公公当即吓得小腿一软,险些就跌倒在地上。
走到大梁帝身边小声的说:“陛下,两位殿下的血未能相融。”
“你个下贱的娼妇!”
大梁帝顿时怒不可遏,便又是一脚和悔恨的踹在了贵妃的胸口上。
若说方才那一脚是对贵妃的失望,那这一脚,就真真儿是想要把她置于死地了!
没有那个男人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又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作为他的妃子,和别人私通多年不说,更是接连生下了两个孽种。
“不、这不可能!”
楚云川和楚云暮满脸呆滞。
“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呢?”
楚云川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那云贵妃被踹到在地上后,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混着她的眼泪,一股子腥甜的味道在大殿里弥散开来。
“母妃,你快点儿告诉父皇,儿子是父皇的亲骨肉,您和大司马是清白的!”
“你说呀母妃!”
“母妃!”楚云川撕心裂肺的吼着。
大梁帝身形后退,脚下狠狠的踉跄。
他颤抖着手指着倒在地上不求饶只是流泪的女人,失望之极的说:“朕到底亏欠了你什么?”
“以至于你要这般对朕,朕早就该想到的,你与罗成是青梅竹马,那日他出现在你宫里时,就该想到的!”
“陛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太后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还企图为云贵妃说两句话。
但皇帝只是摆摆手说:“时间不早了,送太后会福泽殿歇着。”
“至于你们,从哪儿来,就给朕回到哪儿去!”
他一句话,变打发这大殿里的大多数女人。
各宫嫔妃们纷纷行礼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皇帝发话,谁还敢多留。
饶是太后,也不得不离开此地。
“皇后和景舒留下。”
他坐了下来揉摁自己的额头。
似乎像是冷静了下来,问:“说吧,为何要背叛朕?”
云贵妃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头上的朱钗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