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世子爷自个儿喝了那东西,还想让奴婢也喝!”
“奴婢不从,世子爷便将奴婢从屋子里一脚踹了出来。”
那一脚踹的可狠,落在巧儿心口上,心肺险些都给踹的碎裂了。
天光还未大亮,院子里瞧着有些黑漆漆的。
又冷的厉害,沈青瑶不慎吸了口冷风到肚子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书房里乌漆墨黑的,瞧不见里头的人,只能瞧得地上的碎屑,以及那已经坏掉了的木门。
奴仆们都窃窃私语,巧儿故意将沈青瑶不能生育一事大声说出来,就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青瑶她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这消息,还是她先前偷偷听来的。
“世子妃,求求您了,巧儿如今清白和名声皆失,往后怕是许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奴婢这一生就被毁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当真是可怜极了。
“贱婢敢尔!”
随着书房里的一声闷哼,沈青瑶急匆匆进去瞧,才发现他坐在椅子上,手臂上插了刀子放血。
屋子里的香炉也洒在了地上,巧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来人,将苗雍叫来!”
巧儿手段太过于低俗,哪怕是她方才哭断肠了,沈青瑶也一句未将那些胡话放在心上。
她正要出去,却被郅景舒一把抓住了手。
“阿瑶,你且信我。”
“我自是信你,这世上我可以谁都不信,却唯独不能不信你。”她上辈子就该信,却错失良机。
如今无论发生什么,她也该相信郅景舒的。
他手滚烫的很,连身子也是。
沈青瑶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想着那日自己的紫色衣衫不见了,如今又出现在巧儿身上,这一切便是她早就有了预谋的。
苗雍来的快,巧儿就跪在地上,瞧着好半晌都没人理会自己。
便又忍不住大喊:“世子妃!”
她狠狠磕了一个响头,额头触碰到冰凉的地面上,瞬间出了血。
她大喊着说:“求您为奴婢做主!”
“奴婢不想这辈子就这般被毁了!”
“为您为奴婢做主!”
她一声声的喊,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小桃终于忍无可忍的说了句:“你什么样的货色自己不明白,当真以为世子爷能看得上你?”
连堂堂华云郡主亲自送上门来,世子爷都不曾看一眼,又怎会强迫她一个贱婢?
她早就知道巧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如今竟然做出这等下作不要脸的事情来了。
“如何?”
“没什么大碍,想来世子爷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香炉里又放了别的。”
“若是单独看,倒也没什么,但二者合二为一,便能让人丧失理智,产生幻境了。”
沈青瑶深吸一口气,看着屋子里一片凌乱。
便走出去,看着地上还在哭的巧儿。
“当真是世子爷强迫你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巧儿只能硬着脖子点头。
“是。”
“啪!”皮鞭抽打在肉身上的声音令人牙酸。
“我再问你一次,世子爷当真有强迫你?”
“奴婢不敢撒谎!”她忍着疼大声说。
又是一鞭子下去,抽在了她脸上,顿时鲜血淋漓,沈青瑶这辈子最不能忍的,便是旁人对她的男人下手!
她沈青瑶认定的男人,这辈子就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旁人即便是连想一下都是罪过!
“屋子里有香,你又给他喝了什么东西?!”
众人都瞧见那位向来都缠绵病榻的世子妃是如何的生猛。
那每一鞭子下去,都能让人身上的皮掉一层下来。
“奴婢冤枉,奴婢不曾!”
她嘴巴硬的狠,沈青瑶冷笑一声:“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这身贱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是,奴婢是贱命一条,故而活该被人毁了清白,如今还要活该被打!”
“分明是世子妃您自个儿生不出来,还不允许世子爷纳妾,这世上有哪个当家主母如您这般善妒!”
“说到底,世子妃您就是怕别人抢走了世子爷,会威胁到您的地位、”
她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
目光憎恨的看向沈青瑶,反正她都已经这般了,她也不介意豁出去。
“当初你毁了华云郡主,如今还要来毁了奴婢!”
“世子妃,您可真是蛇蝎心肠啊!”
“今日大家都亲眼瞧见了,奴婢是从世子爷的屋子里出来的!”
巧儿大声叫道:“世子妃今儿是铁了心要护着世子爷么?”
她打也挨了,脸也都丢了。
若是自个儿不能在世子府为自己谋个地位,往后怕是在上京待不下去了。
她抽人费了一些力气,喉咙里喝了冷风,便痒的厉害。
冷眸盯着巧儿,不容置疑的说:“我沈青瑶名声本就不好,你是这府中家生子,我便是打死一个偷盗主人衣服的婢子,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府中之人若是嘴不严实的,便逐一赶出去,永不复用!”
今日这事儿的确是伤了郅景舒颜面,大梁帝最是厌恶内院不清净之人。
若是传到大梁帝耳中,必然会对他造成一些影响。
她目光严厉的很,逐一扫过这里的人。
为首的大丫鬟明珠明月便率先说:“世子妃仁慈,向来体恤下人,我等自然守口如瓶,万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