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穆箖芸也不可能继续呆在清远殿,便只能够出宫回穆府。
等她回到了府上,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可以收刮一下姬霖远的财产的吗?怎么拿了玉玦以后就将着事情给忘得干干净净了呢?
“血亏一波。”她看着一直被自己握在掌心的石头直叹气:“明明都没有从他身上薅到什么羊毛,怎么有一种他给了我天大的情分的感觉?”
不过确实有一句话提醒了她:该去醉香坊找一下海棠姑娘了。
只是钱她现在是拿不出来的。不是因为小气抠门,而是纯粹地说了将钱先寄放在萧瑾珏那儿,那人真的就没有再给她送来过钱了。
每个月十日分红。算算日子,这个月的钱也该出来了。
“说起来,这一趟都没有见着墨愁姐姐。”
虽然这个人瞧着冷冷清清、对除了姬霖远以外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一样,但就穆箖芸在宫中的那些日子,确确实实是受了她不少的照拂。
这距离腊八还有月余,倒也还有机会。穆箖芸琢磨着,也正好能够准备一点儿送别的小礼物。
至于玉玦,她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将它直接在绳子断口处打了一个结系在了身上,只等着有机会了去换一根新的绳子。
余光瞟了一眼正在给倒茶的青柳,她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将此人彻底从身边弄开。
只是青柳这般与原主有感情的人都能够说被策反就被策反,这后面在如何选一个留在身边的人,也还是一个烦心事儿。
“殿下既然都想好了要告诉墨云了,又为何不如实相告?”墨愁沏上一壶新茶,“就连启程的时间都是虚的。”
“告诉她离开的事情,是因为需要让她知道。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是因为这个时间只能够你我知晓。”姬霖远轻笑:“真的将离开的时间告诉她,恐怕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知晓此事了。”
对此墨愁垂眸思索数息后便直言“殿下思虑周全”。
确实,墨云的心思还不够细腻,有时候明明都提着心了,却还是被旁人套了话去还不自知。
“她这一回进宫,便只带走了玉玦?”
“明明说了随她取,可拿了玉玦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姬霖远手中动作微顿,“是不是故事说得有些过了?”
“殿下说的故事过不过,取决于听故事的人将不将它放进心里。”墨愁道:“只是怕她有朝一日会过劲儿来了,会对殿下心生怨气。”
便是生了怨气又如何?姬霖远自觉现在已经有些摸清楚了穆箖芸的性子了:只需要稍微放弱一下姿态,便能够博得她心软了。
终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什么时候,她真的能够心硬起来,便能够彻底在京中站定了。”他与墨愁道:“可以吩咐下去,叫他们平时都留意一下她。”
“殿下既然担心她,不如留一人在她身边?”
这一提议当即就被否决了:“现在盯在她身上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双呢,真若留人只会暴露我们。”
姬霖远的眸中藏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