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箖芸虽然不介意宋朝礼与郑襄儿接触,但当她发现这几日来,郑襄儿登门拜访衙府的次数已经超过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挑了眉。
“穆三姑娘,我说的可是真的。”与她说话的衙役很是感叹:“宋大人虽然不至于说天天要处理尸体,但平日里整理案卷啥的,事情也是不少的。那郑大夫这几日天天都来找宋大人,甚至到后来宋大人不让她进去了,她就在外面守着。”
“宋大人的闪光点现在被人发现了呀。”穆箖芸道:“你们难道不应该为宋大人感到高兴吗?”
“确实宋大人也该娶妻了。”那人也是点头:“我比宋大人还要小上半岁,但在过几个月就要当爹了。”
“所以你今天说这么多的重点是在这里呀。”她笑了:“等着你孩子出生了,我定然准备上一份丰厚的贺礼。”
这就是穆箖芸现在与衙府中的不少年龄相仿的衙役关系都还不错的原因。
隔三差五的过来,偶尔还会带上一些点心来给大家分享。
“那我可就提前谢过穆三姑娘了。”
然后穆箖芸抬眸,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衙役门口萧瑾珏。
“怎么不进来?”
“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在处理吗?所以我就先跟他们唠唠嗑。”
“不来打扰我,所以就打扰他们?”萧瑾珏看向已经噤声退到了的人:“当值期间疏于本职,该如何?”
“写检讨,打扫衙府后院。”
穆箖芸当即觉得有些抱歉了,可那个年轻的衙役冲她笑了笑。
在去牢狱的路上,萧瑾珏道:“想不到你现在与他们关系那么好了?”
“来得多了自然就熟了嘛。”穆箖芸道:“再加上沾着你和宋大人的光,他们也不能够拿我怎么样。”
牢狱之门才刚刚打开,那被人当枪使的男人立刻就头发凌乱地扑倒在了进来的二人面前,“草民知错了,大人救救我呀!”
这叫穆箖芸一头雾水,看向萧瑾珏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我告诉他了,手腕上的红色是因为中了毒,除了死,否则毒不解,红色不散。”萧瑾珏淡淡地道:“看来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说的是真是假应该已经得以验证了。”
冬季牢狱中阴冷得很,偏生男子已经将一个衣袖活生生地撕破了。
因着低温,手臂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靠近手腕的地方还有着一道道抓痕。
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即便周围的肌肤已经变成了这等糟糕的状态,男子手腕那里还是淡淡的红色。
真的就像是刺青留下的颜色一般。
这是穆箖芸都没有料到的。
她蹲下身子,看向那人:“介意给你的手给我看看吗?”
直接触碰上男子的手腕,真的是感觉除了伤疤处的凸起以外,摸不出别的什么东西来了。
但是让她觉得有一点儿奇怪的是,明明她都没怎么用力,为什么冻都冻不变色的皮肤在她的手指下好像颜色深了一些。
手移开了颜色就恢复了原样,仿佛那只是她产生的错觉。
她微微蹙眉:在穆夫人身上也有这种现象吗?
“看好了吗?”
“好了。”穆箖芸起身,“摸不出什么来。”
本来目光中充满了期翼的人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起来。
那脸色,知道牢狱的门阻隔了视线,穆箖芸都感觉还在面前飘着一样。
“虽然你说的也不算错了。”她与萧瑾珏道:“但是有些吓着他了吧?”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心态,我就直接说是蛊毒了。”
穆箖芸苦笑:“你对于不熟的人,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不是不熟,是无关的人。”看着她面上笑容僵住,萧瑾珏挑眉:“就是你想的那样的。”
倒也情理之中。穆箖芸干笑两声: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和当朝九王爷有这么多的关联呢。
“但是他那个程度应该不至于死吧?”
“自然是不至于,但是怕就是怕他身上的蛊毒与明珠当初是一种。所以以此为由将他留在衙府里,也算是解决一个隐患。”
“但如果真的是沈馨悦的手笔,那么留他在衙府里,不怕他会对衙府不易吗?总不至于真的就将他关到死吧?”
如果真这样做,不就是将滥用职权的把柄送到对方手中去么。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前不久被萧瑾珏训斥的年轻衙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人,出事了。”
就是狱中那位男子的家人出事了。
在那日这帮人闹场以后,萧瑾珏将他们在狱中收押了两日,然后将其他人就先放回去操办老爷子的入葬事宜。
而男子是在头七下葬那日才被衙役带回去又带回来的。
那位意外死亡的老人除了关押在衙府的幺子以外,还有二儿一女。他生前便是和长子住在一块儿,而女儿因为嫁人,现在是住在城外近郊。
所以那一日来衙府闹事的几人,便是老人的三个儿子,已经他的长孙。
而现在再出事情的,便是老人长子一家。
与穆箖芸分别,当萧瑾珏匆匆赶到城西的时候,宋朝礼已经在屋外站着了,而他旁边蹲着一个姑娘,面色惨白。
“你怎么将郑大夫也带过来了?”
面对质问,宋朝礼也很是无奈:“过来的时候碰上的。她说她毕竟也会医术,说不定能够给我们帮上些忙,所以非要跟来。”
萧瑾珏皱眉:“再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