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温想点头。
“喜欢吗?”
“喜欢。”
顾夜西也喜欢,喜欢她在他身下娇滴滴的脸红,喜欢她为了他穿裙子,喜欢她能安心的躲在他身后……
他为她遮风挡雨。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无思无虑,陶然忘忧。
顾夜西还记得六年前在街心公园,她那时充满恐惧的眼神。这回若重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连她的喜怒哀乐都在意。
患得患失,跟疯了一样。
顾夜西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说好不好?”他觉得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
温想沉默,保持微笑。
顾夜西,“……”
挣扎不了,他死透了。
那怪谁?
还不是他自己没忍住,美色误人哦。
说之前,顾夜西跟她约法三章,“想想,我会慢慢说,你要是不想听了可以随时叫停。”他想了想,继续道,“或者我觉得你承受不住了,也会停止。”
“好。”
从哪儿开始呢?
顾夜西握住她的手,蹲下,开始说他在李山房间找到的证据,说那堵劣迹斑斑的墙,说墙体内部数不清的胶卷,说叶子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他抬起头,看她的脸色,还好,眼睛没有很红。
但是手在抖。
顾夜西站起来一点,抱着她坐下,双手环着她的腰,紧紧地拥在怀里,“想想,我不知道李山是怎么进福利院的?”
“他之前就犯过类似的事,还被叛过刑。”然后,他的声音弱下来,一会才说,“和朱奇一起。”
朱奇?
温想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顾夜西许久都没说话。
须臾,他问得小心翼翼,“还要听吗?”
该有多胆怯?
才会连目光都是如履薄冰的。
温想没有犹豫,“嗯。”
顾夜西低头看她,不是在开玩笑,“会不会害怕?”他害怕,怕她哭。
温想摇头。
她的身边有他,六年前也一样。她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那些不幸在遇到他之后,注定不会发生。
因为,“顾同学,你很善良。”温想抬着头,眼神温柔且坚定。
人性本善。
还好,他是这世间的少数人。
“怎就夸起我来了?”
顾夜西轻笑,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故意板着脸,“没头没尾。”
他并非好人。
只是把所有的良善给了她。
没头没尾的温想抱着他,嘴里还有他给的糖,很甜。
他絮絮叨叨的,又同她讲了很多,最后,真是坦白到连条内裤都不剩。
此刻,外边的天渐渐沉了下来。
顾夜西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他用目光看了眼,没有避开温想接听,开了免提。
“是我,何俊濠。”
“嗯。”
“卷宗我都看过了,简直罄竹难书。”他辩过那么多案子,刑事的、民事的,要论人神共愤的程度,这桩绝对排得进前三。
顾夜西低着头,在玩温想的手。
但是,何俊濠说,“死刑有些困难。”理由是,“一来,没有参考案例;二来,李山从未害人性命。”
凭着这两点,就足够他钻法律的空子。
温想听完,稍稍皱眉。
顾夜西还在玩她的手。
“十爷?”
“嗯。”
原来他还在啊。
顾夜西的睫毛缓缓覆盖,声音清冷,“你说,李山从未害人性命?”
“卷宗上是这么写的。”
“未必。”
什么意思?
温想转头,把眉头皱得很紧。
顾夜西不喜欢,伸手把它揉开,“若他杀过人,能不能死刑?”
“九成把握。”
他没有把话说满,但也差不多。
顾夜西摸着温想脖子上丹青项链,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等挂电话,温想问,“顾同学,他就是何律师吗?”帝都一把手何俊濠,顾夜西刚才也跟她坦白了。
其实昨天两个人在机场见过。
只不过那时天色已晚,加上她心情不好,就没留意。
顾夜西点头,说是。
“你说李山杀过人,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确定。”今天下午,刘慧敏给他看了一段视频,顾夜西声音淡淡的,“若是没有,那就想办法变成有。”他语气仿佛比吃饭喝水还轻松。
别忘了,顾十爷才不是守法公民。
ak那帮人都不是。
温想眉头狠狠一皱,沉默了,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顾同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作伪证是违法的。
怎么又皱了?
顾夜西应了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他伸手给她揉眉头,最后,在她眉心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点。
像半圆的花钿。
他低头,在那上面亲了一下,“很晚了,我去给你弄晚饭。”
温想还不饿。
“一起去。”
顾夜西本想让她留在上面休息的,想想又觉得不放心。
他让步了,“那你去客厅看电视。”
这样在厨房也可以看到。
温想摇头,要跟着他。
顾夜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跟他犟一犟,他就没原则了,“想想,那你不要动手。”
发了烧不能碰冷水,这是医嘱。
温想为他系上围裙,口口声声应下。
结果呢?
他不让干的活儿,她一个也没落下。
顾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