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咸咸将能想起的事都说完了,便不再陪着李杞柠了,他没打算给李杞柠搭把手,毕竟君子远庖厨。
当然,这要刨去他身为大夫做药膳的时候。
做好糕点,又陪温甜甜待了好一会儿,李杞柠才起身辞去。
走出薛王府,李杞柠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
想来想去,她去了邵宅。
以前,那里最是热闹了,一堆人,现在怕是只剩下空空的宅院了。
推开门,李杞柠愣住了。
她并没有往里走,而是疑惑地看向里面。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人也是一愣,接着起身疑惑地唤了一声:“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闲着无聊,回来看看,你怎么自己在这待着。”李杞柠走进院子,关上门后,走了过来。
瞧着李杞柠走过来,屠封问:“阿珂她……还好吧?”
李杞柠瞧此时的屠封,他深深皱着的眉始终没有展开,整个人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像是积了经年的愁事。
“我见不到她,不过她在景泊颜身边,想来应该很好。”李杞柠回。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相信景泊颜会对阿珂好。
“那就好。”屠封眉梢微展,却依旧蹙得很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了?”李杞柠试探着问。
“没什么。”屠封淡去愁意,“就是看着你们陆续进宫,有些感慨。”
李杞柠听了心头一紧。
他们这些人,要么进宫有了差事,要么认祖归宗有了家,而屠封呢,看着他们一个个有去处,却孤零零在邵宅守着。
风宅的事,已经沉寂了。
找不到线索。
“抱歉,我没有去找那夜的黑衣人。”李杞柠很是惭愧地说。
当年,为了保护屠封,保护风帅和风夫人的血脉,她只能躲着,躲到他们消失,这样才不会让屠封有危险。
可是当年的仇,也难报了。
想着间,李杞柠想起景宅的大火和步皇后有关,那么风宅的事,是否也是步氏做的?
风夫人是肖皇后之妹,这或许就是原因。
“你放心,我会留意的。”李杞柠舒缓一口气劝着,心里也暗暗有了思量,只是尚不确定,不敢说与屠封听。
屠封没有说话,只是侧身看向明堂。
宫内,景泊颜津津有味地吃着佳肴,什么烦心事统统抛到脑后。
吃着吃着,他抬头扫了一眼,问:“阿珂去哪了?”
难怪他觉着日子越过越惬意,原来是少了阿珂黑着脸训自己,阿珂不在是好,可他也担心阿珂有危险。
“回殿下,阿珂去了殿卫院,陛下说阿珂做事严谨,派她去那里做事,得闲了再照顾殿下饮食起居。”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福多。
羽安帝想着有信得过的人在得意殿,他才能放心,挑来挑去,将福多送了过来。
福多也尽心,除了阿珂,就他做事最妥帖。
景泊颜“哦”了一声,扒拉两口米饭,接着又将筷子放下,转头看向福多,问:“殿卫院一堆汉子,阿珂去了能做什么啊?”
“这个……”福多略停顿后,回道,“奴才也不知道。”
景泊颜沉了眼眸,再不痞里痞气,阿珂可是李杞柠的姐姐,她若是有事,自己岂不是白忍气吞声当皇子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景泊颜拍了桌子一下,起身就要往外走。
碰巧孙颂正要上菜,冷不丁和景泊颜撞到了一处,撒了汤汁在两人的衣袖上,也跌碎了盘子在地上。
“臣该死。”孙颂话语里带着哭腔。
景泊颜瞧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挥手道:“罢了,你且去换衣服吧。”
孙颂略抬头,看着微微焦躁的景泊颜,柔声说道:“殿下的衣服被臣弄脏了,不如臣伺候殿下换衣服吧。”
不等景泊颜回答,她又惶恐道:“请殿下给臣将功折罪的机会。”
“还是奴才为殿下更衣吧。”福多走过来轻声说着,接着又朝着孙颂躬身道,“劳烦大人将砸了的盘子,撒了的菜清理了。”
本就没打算答应孙颂的景泊颜看向福多,回了个“好”字。
听见那声好,孙颐的眼眶里转着泪。
在景泊颜走进里间后,她蹲下身子,将碎了的瓷块一个一个捡了起来,放到木托里,匆忙往外走。
门口,阿珂正往里走,险些与冲出来的孙颂撞在一起,幸好及时侧身,躲开了。
阿珂不以为意,静静走进来后,来到里间。
换了新袍子的景泊颜张开手臂,由着福多为他系扣子,听到脚步声,他才微微侧头扫了一眼。
“你骂司膳司的女官了?”阿珂淡淡问着。
“骂女官?”景泊颜愣了愣,眨眨眼睛后才反应过来,“瞧那女官楚楚可怜样,哪忍心说啊,对了,你去殿卫院干嘛?”
听了景泊颜的话,阿珂白了他一眼。
“竟不知澈王殿下还是怜香惜玉之人。”阿珂轻讽过后,又道,“殿卫院的水那么深,陛下自然想找人蹚一蹚。”
“殿帅管得好好的,怎么……”景泊颜小声嘀咕着,忽然间蹙了眉。
难不成因为他,羽安帝疑心林修了?
那也不必让阿珂去蹚浑水吧。
“不行,我得去找他,干嘛啊,让你在殿卫院做事,我还没同意呢,当我死了啊。”景泊颜气呼呼地甩着衣袖,转身要走。
阿珂怕景泊颜横冲直撞,忙迎了过去,伸手拦着他,说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