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依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似乎是陷入了一场悠长的梦境里,在那里,她竟然将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一件不落的又经历了一次。
不得不说,这比噩梦还恐怖。
她宁愿做噩梦,也不愿意将往事再经历一次,毕竟那可是比噩梦还恐怖的存在。
长出一口气,房间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右依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自己房间至少都会有一个人守着吧。
“来人!”右依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根本就起不来,又急又气,直接冲着外面大喊一声。
没一会功夫,两个伺候的人就涌了进来。
“家……家主,您醒了?”看着收到惊吓的下人,右依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这些人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现在是几时?”右依喝了手边的一杯冷水之后,终于感觉自己有力气开口了。
下人互看一眼,一个人突然说道:“家主,您已经昏迷十天了。”
右依:“……”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何来的昏迷十天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大夫看着右依,表情很是神奇:“右家主,奇迹啊奇迹啊,您竟然真的醒过来了。”
右秕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大夫们已经走了,右依吃了一顿饱饭之后,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只是……
看着往常孝顺的女儿和儿子们,竟然没一个守着自己的时候,右依对他们很失望。
果然,儿女都是讨债鬼,淦。
“母亲,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右秕强自镇定下来,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右依没有说话,仿佛手里的鸡汤是什么人间至味的享受一般,一勺一勺慢慢喂进自己嘴里。
她每喝一口,右秕的神经都要跳一跳。
“没事没事,你可以的,母亲就算发现了也已经无力回天了。”右秕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知不觉就开始一口一口大喘气。
右依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鸡汤喝完,放下碗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笑意:“你很紧张?我醒过来让你很害怕?”
右秕赶紧摇头,这话她可不敢认。
询问了一些有的没的,右秕离开的时候,长出一口气,过关。
“下来吧,无色。”
右秕离开之后,右依语气带着冷意。
她语音刚落,房间里就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
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冰雪的寒气,白衣女人正是名为无色的暗卫。她一直潜伏在右依的身边,十年里,右依叫她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右依自己甚至都会忘记她的存在。
“将我昏迷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一道来。”无色是一个人,但是无味却统领了一个无孔不入的组织,专门打探一些隐秘。
无色没有理会右依的不开心,木木的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讲了出来。
如果此刻右秕和右秩在的话,恐怕要惊掉下巴了。
合着他们一直都活在无色无味的监控之中,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右依只要想知道,就可以事无巨细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很好,真是我的好儿子和好女儿,很好。”右依听完凉凉的笑了两声。
无色见此,很快就消失不见,右依对此视而不见。
女儿心大了,当父母的不给她广阔的施展空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是了。
既然他们想自己飞,那就让他们飞个够好了。
……
右秕担心的几天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折腾的轩辕涟也睡不好了。
“妻主,你怎么了?母亲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轩辕涟帮着右秕顺了顺后背,想让她情绪平复一下。
“好了,摸什么摸,就不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右秕语气很是烦躁,她最不喜欢在烦躁不堪的时候有人挨着她。
轩辕涟手一僵,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这只手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沉静了几息,右秕一跃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正睡不着,越躺越心烦,她还不如起来。
“你自己睡吧,我出去静静。”
看着说完话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头也不回的妻主,轩辕涟这颗心凉沁沁的。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自己的枕边人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嫁的人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他嫁的是个陌生人。
肚子隐隐有些痛,最近一怄气就会如此。
轩辕涟也懒得找大夫看了,反正左右不过是要他放宽心什么的,说了等于没说。
慢慢安抚自己的情绪,轩辕涟这一晚再也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
早上,伺候的人吓了一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轩辕涟看着自己蜡黄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和眼下两团大大的乌青,看起来像是九条命已经去了八条半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轩辕涟想笑一笑,结果发现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而已。好了,洗漱吧。”轩辕涟将镜子倒扣下来,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更何况别人呢?
肚子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轩辕涟已经习惯了,疼痛什么的,不过是最好忍耐的东西罢了。
红尼听说红衣已经放过右依之后,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重重拿起来又轻轻放下去了,好不过瘾的感觉。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