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失火,外面的侍卫自然不能遵守宗持的命令,否则风午悦死在房中,他们有九个头都不够砍的!
所以,房门被打开,风午悦毫发无伤走了出来。
守卫书房的护卫训练有素,平日显然没少做过灭火的演练,不远处就备着充足的水源,故而,火迅速被扑灭。
祥伯早已赶来,虽然书房的火灭了,但他凝重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沧雾进去盘点了书房中的损失,回来禀报祥伯。
不远处,风午悦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捧着热茶,亲眼看着祥伯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风午悦手掌托着下巴,望着失火的书房,由衷而笑。
书房重地,里面存着机要文件,如今被付之一炬,她就不信宗持不头疼!
她现在异能被封,捶死宗持做不到,还不能给他找点麻烦?
海天一色的仇,她永远不会忘。
“王爷!”
宗持回来了,他一路行来,响起一串行礼声。
祥伯迎上去,说了些什么。
从风午悦的距离看,只见宗持长身玉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听完祥伯的话,吩咐几句,抬脚向风午悦走来。
宗持伸出手,平静地犹如无事发生,“夜深了,本王送你回房。”
他这么说了,风午悦当然也不会提复写公函的事。
她慢悠悠站起,无视宗持的手,回自己的惊鸿院。
……
雪茶和三七服侍风午悦洗浴。
她穿着寝衣,从浴池走出来,雪茶拿了棉帕,为她擦头发。
宗持坐在软榻上,在明亮的烛火下看书。
三七侍立在一旁,因为宗持的到来,脑中绷紧了弦。
不止是她,还有雪茶,虽然在为风午悦擦头发,但分了九分注意力在宗持身上,不敢有半分松懈。
经历过宗持与风午悦争执的事后,她们至今心有余悸。
如今,风午悦俨然对宗持心中有恨,她们身为她的心腹,自然对宗持也有了防备。
若说以往认为他是风午悦的良配,那么现在对他,就像提防敌人一般,永远不可能放心。
风午悦的墨发已经干了,雪茶无事可干,但不肯走。
三七蹲在角落,又是擦刀,又是擦手,也不离开。
风午悦哪能看不出两人的心思,眼神微暖,摆摆手,“下去歇着吧。”
雪茶摇头,三七欲言又止。
风午悦眼神下压,传递出来一种压迫感。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出去了。
风午悦坐在梳妆镜前,自己拿着玉梳通头。
而后,她随手拿起一根簪子,将青丝挽起来。
镜中映出她绝色倾城的脸,以及她墨发间的绿檀木簪。
风午悦一愣,嘴角沉下,立即拔下绿檀木簪,朝宗持扔了过去,“带着你送给我的东西,滚。”
宗持两指夹住飞过来的绿檀木簪,端详片刻,想起这是记忆中的那个他,亲手所制的簪子。
风午悦说完想说的,也不管宗持到底走没走,上了床,躺下,睡觉。
如果话语对宗持有用,那她无需说第二遍,相反,若是没用,就只能动用武力了。
可她现在有个屁的武力!
风午悦有点儿郁闷,转瞬又想开,她不能气,绝对不能气,身体是报仇的本钱,她要保护好。
宗持当然没有离开,他将绿檀木簪放回梳妆台原位。
而后,他指尖一弹,房中烛火渐次熄灭。
宗持迈动双腿,行走间,悄无声息。
风午悦闭着眼睛侧躺着,面向床里,因四周又落了帷帐,并没有感受到光线的变化。
直到感觉到床边一沉,她睁开眼,坐起身,正要转头看过去,宗持高大如山的身躯,忽然压了过来。
风午悦娇弱无力,连反抗都来不及有,便被宗持攥住双手,压在头顶。
他滚烫的体温靠近。
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的目光。
风午悦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味道,但她心下冷静。
宗持的吻落下。
……
房中如夜般安静,弥漫着淡淡花香。
床帷内偶然传出来响动。
人在外头,又身处黑夜,看不清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陷入长久的寂静。
床帷内,宗持将风午悦拥在怀中,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脱下,只余单薄的里衣。
领口松散,露出小半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凤眸紧闭,脸下枕着风午悦冰凉的发丝。
风午悦反而睁着眼,望着帐内的黑暗发呆,睡不着。
她头脑无比清晰,白日里那些负面情绪、灰蒙念头,仿佛被雨水洗涤过一般,消失不见。
宗持利用海天一色带给他的伤害与委屈,她不会忘,但也确实胡闹够了,该做正事了。
……
翌日,风午悦自然醒,身边已没了宗持的身影。
风午悦用早膳的时候,沧雾来传宗持的命令,“王妃,王爷怜您体弱,进宫一事,可等明年开春再去。”
“呵。”
听沧雾说到“体弱”两个字,风午悦不免想到昨晚的事,嘴角勾了下,笑意还没扬起便消失。
风午悦起身,边向房外走去,边说道,“你们王爷在什么地方?领我去。”
……
宗持在演武场练剑。
风午悦没有让沧雾打扰宗持,反正她不着急。
半个时辰后,宗持收剑。
而练剑时留下的汗水,随时被内力蒸发,时刻保持着清爽。
宗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