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持将雪茶扣在王府,等同于扣下一个对风午悦有用的人质。
虽然如今风午悦异能被海天一色锁住,跟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大家闺秀无异,他也有自信,她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但天生的谨慎性格使然,他喜欢做事万无一失。
当雪茶得知自己被宗持命令留在王府时,脸色瞬间由白变青,甚至升起一种拿刀冲过去,与他鱼死网破的冲动!
风午悦倒不意外宗持来这一手,拍了拍雪茶的肩膀,安慰道,“乖,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你就留下!安心等我从宫中回来!”
雪茶听到风午悦让她顺从的话,再大的火气也只能熄灭。
她依依不舍地送风午悦坐上出宫的马车。
而府门外,除了风午悦那辆王妃规格的豪华马车,还有一辆从各方面都远远不及的普通马车。
这辆马车唯一能拿出来夸的地方,也就宽敞两个字了。
海冰莹从偏门走出来,她穿一袭素雅清丽的蓝裙,外罩同色绣莲花的披。
她踩上马凳,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往地上扑去,“啊——”
沧雾正站在不远处,见状急忙跑前几步,稳稳扶了一把。
沧雾有避嫌的意识,只是简单的触碰,便飞快收回手,彬彬有礼道,“冰莹公主小心。”
海冰莹似乎很容易害羞,这会儿面颊微红,但眼中流露出灿若朝阳的真诚,感激道,“多谢沧雾侍卫。”
沧雾公事公办,叮嘱了几句,便回到风午悦那辆马车领头的位置。
他翻身上马,带领王府护卫护送风午悦和海冰莹,浩浩荡荡离开。
雪茶站在府门口,目送风午悦的马车离去,直到看不见踪影,她才有功夫琢磨刚才看到的一幕……
也不知是不是她过分敏感,沧雾对那位冰莹公主,好似有点不一样。
雪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等她清醒过来,发现府门外只剩自己一个人,寒风吹过面前广阔的青石板路,显出几分萧条来。
她转身,这才发现身后原来还有一个人。
沧河也是一张冰山脸,和雪茶面无表情的程度不逞多让。
他面容冷峻坚毅,“雪茶姑娘,请。”
在风午悦进宫的这段时间内,留在王府的雪茶,由他看守。
雪茶没怎么注意沧河,兀自从他身边走过,眼神沉重,深藏锐利。
她不能坐以待毙,更要保护好风午悦!
沧河走在雪茶身后,亦步亦趋,视线所及,皆是她的背影。
……
皇宫。
这是是青阳国的权利中心,也是皇室象征。
深宫高墙,巍峨的建筑群,好似那无形的囚笼。
进入其中的人,显得如此渺小,仿佛一叶扁舟,入了茫茫大海,一不小心,就会迷失了自己。
青阳国历来都有入宫修习礼仪规矩的官家小姐,多为即将嫁入皇室的女子。
风午悦身为未来的摄政王妃,顾太后宣她入宫学规矩、修身养性,无可非议。
而这些学习宫规的贵女,一惯住在贤淑宫。
按照身份来分高低,风午悦自是住在正殿,海冰莹则入住偏殿。
而同样入宫学规矩的顾心敏,则住在顾太后的庆祥宫。
凭顾心敏的性子,她怎么可能老实学宫规,变得贤良淑德?嚣张跋扈才是她的底色。
所以进宫学规矩是假,针对风午悦才是真!
……
风午悦、海冰莹安顿下来后,一同来到庆祥宫,见顾太后。
但两人未能走进殿门,便被先一步出来的芳嬷嬷拦下了。
“王妃、冰莹公主。”
芳嬷嬷端着和善又疏离的姿态,“心敏郡主还未到,太后的意思是,等郡主来齐,你们三人一同进去拜见!还请在此稍等片刻。”
冰莹公主神色温顺,“冰莹遵太后旨意。”
风午悦却是转身就走,甚至不曾正眼看芳嬷嬷,“我回去了,等郡主来到,再派人请我吧!”
芳嬷嬷冷笑,立即看了眼侍立左右的几个太监。
太监们迅速跑过去,呈一个半圆,堵住风午悦的去路。
她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芳嬷嬷,“你何意啊?”
芳嬷嬷拉长一张脸,皮笑肉不笑,“老奴只是依照太后的意思办事,若王妃执意要走,那老奴只能说——得罪了。”
风午悦明眸善睐,笑容扩大,对跟在身后的三七道,“这位嬷嬷气焰嚣张,你也不用客气。”
三七二话没说,便跟那些太监打斗起来。
海冰莹害怕地缩紧身子,怯懦地拉了拉风午悦的袖子,“王妃姐姐,这里是皇宫,你忤逆太后以下犯上,可是大罪!王爷若知道你给他惹事,也会不高兴!快些停手吧!”
风午悦温柔却有力地挣脱她的手,“这位妹妹,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别对我指手画脚。”
海冰莹不知是真单纯,还是心下憋着坏,换两只手抓紧她的袖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言行举止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他的颜面!你在庆祥宫闹事,会连累王爷!我不能不管!”
风午悦笑意不变,“松手。”
海冰莹鼓着白嫩细腻的脸颊,“我不!”
风午悦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她脸上划去!
“啊!”
海冰莹惊叫,扔掉风午悦的袖子,连连后退。
“呵呵。”
风午悦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原来妹妹还知道要脸?那就离我远一点。”
“你们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