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杏儿蹲在草丛里,观察着马车这边的动静,天已经黑了,她看不真切,但能听到声音,猜出进展。
她心跳如鼓,等着风午悦的惨叫传来。
然而,惨叫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阵安静。
杏儿皱着眉,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有东西扫过她的手,她低头正要看,一根藤条突然圈住她的脖子,吊起了她!
又不知哪里来的几根藤条,缠住她的双手和双脚,拉成大字型,把她整个人悬在半空。
她脖子上的藤条还在收缩,一张脸迅速憋成紫色,痛苦万分,“救……救……命……”
她的头无力垂下。
风午悦坐在翠绿的藤条上,从上方降下来,裙摆飘飘,拂过绣鞋脚面。
她食指亮起绿色微光,转了一圈,杏儿脖子上的藤条松了些许。
“死太便宜你了,活着受罪吧,我的‘贴心’婢女。”
风午悦被藤条送到地面,朝马车走去,经过车夫身边时把他叫醒,继续回家。
……
夜色无边,房舍内灯火明亮。
不大的房间简陋但干净,白瓷瓶里插着几株菡萏,绿茎长直,含苞待放。
秦纵站在窗边,手中摩挲着玉笛,抬头望月,身姿挺拔,清贵优雅。
苏年欢才摆平苏承上,一走进来,就看见秦纵的身影,眼睛蓦地亮了。
她轻轻走过去,每走一步,激动的心情就平静一分,直到走至他身边,已经恢复如常。
苏年欢告诉自己,她不能急,上一世想对他说却没说出口的话,现在也还不能说……这个时候,他们才见过几次面。
苏年欢温柔笑了笑,“纵公子,我大哥今日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也谢谢你肯带他回来。”
秦纵转过头,看到她手背流血了。
他目光停留片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苏承上出来找他算账,她上前阻拦,推搡间被抓伤了。
秦纵走过她身边,准备离开,“伤处理一下,另外……别跟男人拼力气。”
苏年欢闻言,心下微甜,他在关心她。
苏年欢看着秦纵走到门口,突然叫住他,“等一等。”
说话间,她已经跑到秦纵面前,将手帕包着的葫芦藤玉佩,递过去,“给,你那天掉的东西,我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
重来一世,她知道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也知道秦纵一定不会收回去。
可她还是做了,就是想有个理由,跟他多说几句话,多待一会儿……
秦纵拿过了玉佩,没碰那块手帕,“多谢。”
他离去,白衣融进夜色。
苏年欢浑身僵硬,脸色慢慢变白,一股恐惧骤然袭上心头!
怎么回事?上一世,她也还过玉佩,秦纵并没有收,因为他存了让玉佩护佑她的心思!可为什么今世变了?哪里出了差错?
苏年欢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风午悦。
那个上一世早就死在宗持手中的人,如今却还好好活着。
苏年欢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风午悦回到风府,已经很晚了。
她沐浴更衣后,乖乖躺进被子里,对雪茶道,“我要看小话本。”
雪茶折身就去拿,十息后回来,就见风午悦睡过去了,除了惊讶于她睡得真快外,就只能感叹她睡得真美了。
雪茶好不容易才拔回目光,想起她原本想问杏儿怎么没回来,但看风午悦这样子,只能等明天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