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伯到底比较有声望,严六爷虽依旧不肯将地租出去,但也没连着他也骂了,只是态度有些冷淡,也言明了不可能让自家的小辈将土地租出去。
英伯也无法,总不能逼着人租地,因此,如今便没再考虑严六爷这一大家子的地了,只是,严六爷家的地,跟乔家的地是挨在一块儿的,周围乔家的地都愿意租给乔初染盖大棚了,若是单严六爷不愿意,到时候建造大棚还得专门空出他的地方。
这日后,恐怕还是会出矛盾。
至少,严六爷如今就挺不高兴,一旦听人说起土地承包流转的事情,就生气,连带着骂人,最是听不得这几个字。
如今严中山却上门来了。
“染染,是这样的,之前我爸不同意土地的事情,我也没能跟你好好说,但你也知道,咱们两姓人家的旱地是在一块儿的,我晓得,我那几块地附近的,你都租下来了,日后盖了大棚,我那阳光水土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今天过来,是问问你,你还租不租我那几块地?顺道都一块儿拿去盖大棚了的好。”
“中山伯伯若是肯租给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是六爷……”乔初染犹豫道。
“哎!我爸那都是老顽固的,你别管他,如今土地又不是他在打理,都是我们家几个兄弟各自打理,他也就占了口头上的利索,他也好几年不下地,哪里管得了土地上的事情啊。”
乔初染无奈道:“中山伯伯,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我这儿租了您的地,结果六爷不同意,到时候他知道了,这不是让你跟六爷生矛盾,我这边也不好做。”
中山伯伯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叹气道:“染染,我就实话跟你说吧,那几块地,我每年都是种玉米的,种完玉米,喂猪喂鸡之后,其实也没剩下多少,每年卖出去的,还不够孩子上学的,你也知道,玉米收成全靠天,我们靠这个,连孩子高中都供不了,如今,我家老大,也得娶媳妇了。”
乔初染沉默。
严中山家有七个孩子,大儿子年近三十尚未结婚,小儿子正在读初中。
严中山便继续道:“我家老大,都二十五六了,这么大的岁数,村里别人家都孩子都该上学了,这不是一直还没有盖好房子,人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说实话,我们愿意把地租给你,也是你给的租金高,你说,这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呢?”
“哎,你就当帮帮我,咱们也都刚好行方便,把我那两块地给租了,我也不跟我爸说,他也不会知晓,到时候他知晓了,估计连瓜都成熟了,他也不能怎么的。”中山伯伯继续道。
陈梅听了都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严六爷看着年纪大了,人还健朗着呢,时不时出门晃悠,这事儿哪能瞒得住。
中山伯伯一听,就差低声求着乔初染了。
乔初染无奈道:“这样吧,中山伯伯也不用这么着急,你这段时间,先看看严六爷有没有松口的意思,他何时松口,我都能何时租你的地,还有时间呢,咱们再协调协调,您看行么?”
眼下这也是权宜之计了,中山伯伯叹了一声,表明了自己愿意租地的决心,得到乔初染肯租走的话之后,才忧心忡忡地回家,想着到底怎么说服父亲那个老顽固。
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严六爷直接找上门了。
彼时,乔初染正在吃早餐,门外便响起了严六爷大声嚷嚷的声音:“乔家大女,你若是敢租走我的地,我就一把火把你大棚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