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婆子和秦婆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见敲门声,擦了手到门前问道:“谁呀?”
“开门,族长和里正来了。”
两个婆子一听,有些慌神,赶紧把大门给打开,结果一看门外乌泱泱地站了一群人,尤其程家人还在其中,直接把门“嘭”地一声给关上了。
门外的人一愣。
程赵氏兴奋地道:“族长,里正,看见了吧,连个下人都这么嚣张,压根儿就没把长辈放在眼里。”
程族长心情很糟,瞪了一眼程赵氏,然后自己抬手敲门,“我是程氏族长,有事找你们家主子,麻烦开下门。”
夏婆子站在门外道:“我家太太不在家,带着公子和小姐上山去了,你们有事就晚些时候再来吧。主子没在家,我们做奴婢的,不敢随意请人进门,还请族长体谅。”
程族长很想对程家人说,进不去门就算了,但族长媳妇儿死活不肯走,“你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情,我们自会跟苏氏解释。程家族长还里正一起上门,便是你们主子也不敢把人关在外面,你一个下人,得罪了族长和里正,后果提得起吗?”
这个时代,族长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别说苏沁一个妇道人家,便是夏婆子的前主子黄知府,对族长也是毕恭毕敬。
所以两个婆子商量了一番,只得开了门道:“族长里正,你们里面请。”
程周氏和程赵氏得意地对视了一眼,她们的法子果然管用,故意往族长身上泼脏水,惹得族长媳妇吃醋,然后逼族长过来,他们跟着族长登堂入室,看那苏沁娘还敢放肆!
夏婆子见族长夫妻和里正进了院子,赶紧伸手拦下程老头儿兄弟,“族长和里正可以进,你们不能进来。”
程周氏吊着眼睛道:“凭啥?这宅子可是我出银子买下的,凭啥不让我进?你个狗奴才,给老娘闪开!”
程周氏一把将夏婆子推开,率先迈脚进去。
谁知他们刚进了院子没几步,一个灰黄的身影猛地从鸡棚里窜了出来。
程家人吓得吱哇乱叫,四处逃窜。
旺财谨记着苏沁的吩咐,认准了程家人,追着他们咬。
秦婆子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于是赶紧拦住旺财,对程家人说道:“你们赶紧出去,否则咬伤了我们不负责的。”
程家人早上时候已经见识过旺财的威力了,这会儿吓得屁滚尿流跑出大门。
说来也是怪,只要他们一出了院子大门,旺财就不追了。但也不离开,就往大门前一趴,瞪着两眼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敢越雷池一步,立马就能窜起来咬人。
程周氏气得直咬牙,对夏婆子道:“赶紧把这发瘟的狗弄走!”
夏婆子摊手,“旺财只听我们太太的话,我可拿它没办法。”
程赵氏眯着眼睛,“你一个下人,谁允许你在我们跟前一口一个我的?这是苏氏的婆母,我是苏氏的个伯娘,你一个奴婢秧子,没点子规矩,还不掌嘴十下!”
夏婆子以前可是伺候知府大人的老娘,虽然只是个管着厨房的嬷嬷,可也不是程家这样的人家能吓唬得住的。
秦婆子前面伺候的人家虽然不是官家,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两人根本就没把程赵氏这拿腔捏势的样子放在眼里。
只见夏婆子眼皮一翻,皮笑肉不笑地道:“两位老太太好大的威风,可耍威风也得看看地方,我们是奴婢秧子不错,可我也只是我们家太太的奴婢,在别人面前,我们也不比任何人矮一头。何况,我是我们太太娘家买下来的奴婢,身契都归在蓉家,认主子也只苏家,你们姓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婆子接着道:“除非我们家太太亲口吩咐,让我们对你们客气点,否则,少在我们面前摆谱,会闹笑话。”
她们可是知道苏沁压根没把婆家放在眼里,所以也不怕得罪他们。
程周氏和程赵氏原本只是想抖个威风,结果让夏婆子这么说了一通,气得脸都绿了。
夏婆子懒得搭理他们,扭头回去给族长他们倒茶。
秦婆子则是又坐回去继续洗衣服,兼看着大门。
程家人又气又恼,偏偏旺财守在大门前,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只得老老实实的蹲在大门外头等着。
而此时,苏沁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山里跑着采蘑菇。
“娘,你看,我又采着了一个。”
月月手里举着一朵大蘑菇,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沁看着篮子里的这些蘑菇,再一次怀疑月月是不是锦鲤附体了,因为从上山到现在,她和舟舟一朵蘑菇都没采到。
他们上山的时间晚,这一道梁子山上的蘑菇都让来得早的人给采完了。
本来她都打算这趟出来是纯散步了,但月月就不停的捡到蘑菇。明明他们都走在一起的,她和舟舟什么都没看到,月月却不停的中奖,这才走了没多一会儿,篮子就被装满了。
月月看着篮子里的蘑菇,得意地朝舟舟皱了皱鼻子,“全是我捡的。”
舟舟板着小脸,不怎么真诚地说道:“你厉害。”
月月得意得仿佛身后都竖起了小尾巴。
两小只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山了,苏沁想着反正左右也无事,于是带着两人一路往上,很快就到达了山顶上。
此时已近午时,太阳正烈,两个孩子被晒得有些睁不开眼。
苏沁让他们找了树荫坐下,从空间里摘了几个果子出来递给他们,而自己则走到没有遮挡的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