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要继续出行,所以,警察和交警疏散了交通之后,司夫人和那位被讹的车主,以及司徒远都被带到了角落里问话。
交通恢复了,那位被讹的车主,生气地得到了司徒远的赔偿,走了。
司徒远留下来被教训了,司夫人被政治教育一番之后,乖了。
只可气的是司徒远,因为他和司夫人在法律上曾有过关系,是一家人,虽然现在不是了,但国人的那种道德理念还是觉得,这人养过你,你一辈子都还不完这恩的,她有什么麻烦,就得你来处理这样的。
拖着病体劳累了一天,还要被警察叔叔训,他的心情也是坏到了极点,心里都想骂人了,和这样的奇葩家人在一起,总有太多莫名其妙的罪名得让自己背。
就在司徒远要求司夫人给她亲儿子打电话,让他亲儿子来接他回家时,摇头晃脑地听着政治课,一会儿还要帮工作人员签出警记录呢。
大家都在忙着,突然,司夫人刚刚还乖巧坐在一旁,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浑身战栗,民警赶紧上前查看情况,让同事叫救护车,不,叫队里的戒毒医生们前来。
大家慌慌乱乱地用专业知识想抢救司夫人来着,结果,车再快还是来不及了,人挣扎了不过40分钟,挂了。
吓得司徒远都有点反胃,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死得那么痛苦难受,满眼的绝望的,他的心跳也莫名加快,心脏不适站立有些困难,他的随身医护只得打断录口录,着急喂他药,拿出仪器紧急测量数据。
好在刚刚看热闹的人群被疏散了,所以,现场出现的情况,没有引起很大的市民恐慌,司徒远正难受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视线里的画面都很模糊了,他想回家,他想他的爸爸妈妈,难受的时候,只有爸爸妈妈们有办法让他舒服一些。
刚刚还凶巴巴问他话的警察,看到司徒远摘下口罩和墨镜,且现在吓得脸色苍白后,也关切地问了一句,感觉如何,要不先去医院之类的。
就在这时,司徒俊来了,看到自己的老母毒发身亡,抱着地上的尸体哇哇大哭,民警想拉开来着,但想着那毕竟是司徒俊的亲妈,且现在那具尸体已经不会伤害任何人了,就只得看着不阻止。
司徒远吃了药缓和了不少,医护在给他额头上细心地擦汗,他这时才发现司妈妈是瘾君子,也就慢慢能想得通,为什么司妈妈那么不要脸面地撒泼问人要钱了。
以前的她,是个很趾高气昂的女人,走路都带风的那种,很注重自己的气场和体面,刚刚变成那样子,司徒远都有些不认识,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司妈妈暴毙,尸体送往殡仪馆,司徒俊被拘捕,需要询问关于司妈妈的一些问题,防毒可是全天下人的大业,现在发现了一例,那自然就要好好审问,然后顺藤摸瓜啥的,一网打尽毒窟最好,免得害到更多的人。
司徒远因为和此事无关,且什么都不知道,加上他有心脏病,警察们确定他没事儿,就走了。
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弄得人身心俱疲,司徒远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一进门就被一身时尚睡衣从面前晃过的颜觅埋汰。
“电话都不带身上,以后给你妈帮你回所有私人电话好了!叫你安排人给我送件衣服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人接,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颜觅说完,就走去厨房拿果汁喝。
司徒远松了送自己的领带,交给一旁的女佣后,解了胸前两颗扣子,将外套脱了才觉得舒服多了,这才朝厨房走去。
颜觅正在倒果汁,他挥手示意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厨师都先出去,从身后温柔地抱住了颜觅,颜觅还不耐烦地用手肘撞他,叫他滚开来着。
司徒远当做没听到,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疲倦地低沉发声,“司夫人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没想到多年后再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子的!小时候,她对我不好不坏,但也尽到了养母的责任,吃住方面,从来没虐待过我!
给我最好的教育条件,居住环境,最坏的也就是时不时让我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她不疼我是理所当然的那种,然后当着我的面亲亲司徒俊,宠溺地玩着她亲生的崽。
我现在好难受,我不知道该不该哭,心里想哭一下,意思一下的,可是,眼泪出不来,好难受,这种感觉好难受!救命啊!”。
颜觅闻言一怔,听到司徒远像在说梦话一样地说着他的烦恼,可能是因为从小司徒远就在国外长大还是什么原因,诉说难过的事情,用词都好可爱,什么叫‘哭一下,意思一下?’。
但知道他现在是真的不开心,也就不敢笑话他的语法,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半晌,颜觅才冷静地道,“我先帮你洗澡,将身上的晦气都洗了,心情就好了!”。
浴室里,司徒远坐在大大的浴缸里发呆,颜觅拿个小凳子坐在浴缸旁边帮他洗头,司徒远一动一动,像个傻子,颜觅是又心疼又好笑的。
司徒远对司妈妈和自己对自己妈妈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肯定没有自己那么难过,但可能想起以前的日子,那么熟悉的活蹦乱跳,会笑会闹的人,突然就走了,从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只能活在一些人的记忆里。
人就是这样的嘛,但是要去接受这个现实,还是很难接受的,她能理解,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司徒远,司徒远曾说他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