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山开棺一事结束后,廖云淮赶回城中,先是第一时间去探望了尚在医庐修养的温瞿,随即立刻派人将沈复叫了过来。
他带了几个护卫,立在医庐门口。
未几时,形部便来了人,唤廖云淮立刻回去呈报案件之事。
“还请王掌司再给我半日时间,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自会亲自向掌司回禀相关事宜。”
“大人。”那来者语气不善:“掌司的命令,您需得立即回去。”
廖云淮没有退让,冷硬开口:“我方才的话,你并未听清?”
“你!”
王翼派来的侍卫刚要开口,就听见身侧一道听似十分悠闲的声音传来:“云淮,我来迟了,实在对不住。”
医庐前的几人定睛一看,发现来着身着浅绿长衫,腰间别着一只毛笔,若是细看下来,便发现那笔是深黑的毛尖,似乎还沾染着墨水,在他腰间的衣物上留下几个黑点,他头发简单的被发带束起,右耳处留下一小撮未扎上的发丝,手里摇着的白折扇下垂着流苏小坠,同一般配饰不同,他那流苏上系着的是个光滑细纹木珠。
“沈言。”廖云淮唤了一声。
那侍卫细细思索一番,发现自己并未听过这号人物,便朝已经走到廖云淮身边的沈言不屑出声:“那里来的书生,胆敢贸然干扰我们谈话?”
“正如大人所言,草民乃一介书生,但草民所言乃是对王大人忠恳之谏。”
“哼!”侍卫横了沈言一眼,不满道:“我们这廖大人好大的面子,身处刑部侍郎之位,却漠视掌司命令,是何居心?”
“草民不才,但也知晓廖大人直接由陛下授意调查此案,按理说,廖大人也应向陛下禀报,按着掌司的意思,是想越权干涉?”
这大雍地界,谁的权力能高过乾安帝?
“按你这说法,我们掌司就无权过问此案,廖大人,您可别忘了,如今您还是刑部的人,这案子,也应属于刑部管辖。”
“我并无此意,方才也说清楚了,待事件查清,自会向掌司禀报。”廖云淮定定开口。
“哎呀……云淮,既然王掌司急于知晓案件真相,你索性上禀陛下,将案子交给王大人就是,这位大人不是说,案子是刑部的吗。”
沈复摇了摇扇,状似漫不经心道:“反正陛下批给你的时日不多了,五日,你恐怕也查不出来,到时候陛下降罪,有整个刑部帮你分担也好。”
此话一出,那侍卫便立刻变了脸色。
谁都知晓这三位朝廷命官的命案扑所迷离,不仅线索杂乱,案情诡异,连一个嫌犯都未确定下来,还如何查下去?
他想,这沈言说了廖云淮并无进展,五日后查不出来,定是要引咎领罪。既然陛下指名道姓让廖云淮查案,倒不如将廖云淮与刑部划清界限,以免后头还受他连累担罪。
“今日是属下怠慢侍郎大人了,既然廖大人由陛下钦点负责此案,还是直接向陛下禀报为好,掌司还给属下派了其他事务,属下这便告辞了。”那侍卫拱手,赔笑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