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欢的回答还是很快，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因为灵根所限，并未修习鬼术。却也因为母亲，所以极为了解百鬼。”
宴无笙点头：“那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上身的那位，同你有什么关联么？”
林拾欢这一次犹豫了许久，而后才道：“或许.....或许是我的姐姐。”
顾栀言顿时惊了一惊：“姐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林霖也算是一众世家关心的焦点，当初对如何对待林拾欢，两大宗门和五大世家还吵了将近一个月.....可以说林霖后人把控极为严格，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林拾欢的姐姐？”
林拾欢道：“母亲生产之际，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被人发觉.....许是受了惊吓，又或许是修习鬼术的反噬，姐姐一生下来便是‘鬼胎’，不为世间所容。”
鬼胎是指半人半鬼的怪物。
顾栀言曾在一本云浮山卷宗之中读到过相关的记载，说是鬼胎一般都活不长久，但若是存活下来，便会成为对活人极为厌恶，能够号令百鬼的怪物。
换句话说，只要鬼胎存活下来，便会对人族造成极大的威胁。
听到这里，顾栀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听闻正是林霖正是在产子之际露出了破绽，让玄道众人擒住。
后来林霖以死谢罪，才为林拾欢求得一条生路。
若是那名鬼胎.....顾栀言不由得想，不管那名鬼胎能不能活下来，在场的玄道中人都是一定要立刻动手杀了她的。
顾栀言思索间，不经意瞥到了宴无笙的神情.....对方面上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此时面沉如水，眸底更是寒凉一片。
过了半晌，宴无笙才凉凉地道：“这么说来，玄道中人可是有欠了林姑娘两条命啊。”
他说着，语气微妙了起来，带了些莫名其妙的蛊惑意味，嗓音轻柔：“林姑娘难道就没有心存怨恨，想要报复回去么？”
顾栀言迅速意识到宴无笙在对林拾欢使用魅术，正要阻止，宴无笙却抬手按住了顾栀言的肩头。
顾栀言只觉得浑身一软，竟是没法动作也没法说话了。
她不由得气闷地瞪了宴无笙一眼，宴无笙却还是面如寒霜地看着林拾欢。
林拾欢神情恍惚了许多，停顿了一会儿，道：“有。”
这下连顾栀言都愣住了。
宴无笙勾了勾唇，继续道：“那么，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林拾欢目露茫然，而后又是一点头。
顾栀言：“......。”
宴无笙轻笑一声，松开了对顾栀言的钳制。
那边林拾欢也逐渐清醒了，揉了揉眉心，见顾栀言面上有些怪异，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顾栀言正要细问，宴无笙却是拍了拍她的肩头，而后转向林拾欢，笑道：“方才试了试姑娘，姑娘不妨猜一猜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
林拾欢皱眉、
但是她肯定是想不起来的。
顾栀言却是道：“也不急着赶往鬼蜮.....拾欢身上有伤，不如在等上个一两日。”
她说着，拉过宴无笙，又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和无笙便不打扰你了。”
林拾欢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顾栀言动作很快地拉着宴无笙离开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林拾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