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最后同宴无笙对视了一眼,而后跟着侍女出了宴席。
徐月珩的成人礼是办在徐家府邸最前边的广场上。
而徐家的建筑则秉持这一贯开阔宏伟的风格,这使得顾栀言跟着侍女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而后她到了一座十分规整,规整到没有八分意趣的花园之中。
她大致看了看里面的那些花朵,发现都十分名贵.....顾栀言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侍女觉察到顾栀言的注意力都在花园上,带着几分自豪地道:“想必姑娘也认出来这些灵草灵花了,咱们老祖喜欢这样的东西,要收集这些可是很不容易呢。”
当然不容易......。
这一点无可反驳。
就比如离得最近的,类似于路边的狗尾巴草的灵草,其实名为“湖鸢”,是用来洗筋伐髓的好药,只不过因为过于稀少,所以才不是炼丹师炼药的首选。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将这朴实而又十分华丽的风格先放到一半,单单是这些千金难买的灵草,就让顾栀言觉得自己不是在逛花园,而是误入了某个炼丹大师的药田。
要小心翼翼地走,免得不小心碰坏了一株都得赔的倾家荡产。
徐景行和徐月珩则坐在花园之中唯一的一座亭子中。
见到她过来了,两个人先后起身。
徐月珩立在原地没有动,徐景行却是迎了上来。
他笑着对顾栀言道:“顾家在这些花草上的造诣令人佩服,还望栀言莫要嫌弃才好。”
顾栀言笑了笑道:“大俗即大雅,这些名贵的灵草反倒不需要过多的雕饰。”
顾家常用来装饰的花花草草加在一起都比不得这院子中花草的一般价格。
徐景行听出了顾栀言话中的揶揄,却也并没有在意,一双清隽的眸子在顾栀言身上扫了扫,笑道:“原本以为栀言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衣饰,今日才明白,美人果然需要更好的衣装。”
顾栀言笑了笑道:“大公子过誉了,今日是二公子的大日子,若是栀言随随便便就过来,怕是会惹人厌烦。”
徐景行单薄的眉眼间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月珩一想对栀言有好感,不管栀言来了穿什么,带得是什么礼物,只要来了,想来他就是欢喜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打机锋,终于惹的徐月珩不耐烦了。
她几步走了下来,哼道:“亭子里面有座位不坐,倒是站着在这里聊起来了。”
徐景行丝毫没觉得自家妹妹拆了自己的台,闻言面上十分歉然:“是景行考虑不周了。”
徐月珩抬了抬下巴,自行先回去坐下了。
这一行为让徐景行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郁。
顾栀言留意到徐景行的目光,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最怕遇到的就是徐景行这种人。
这种人明明表面上说“不需要过多礼节,不需要过于谨慎”,但你要是将他的这些话当了真,那可就是真的时时刻刻会被他们记上一笔。
虚伪。
不过就算是她现在想要提醒徐月漓,徐月漓也不一定会听她的。
又或者说,就算是徐月漓现在改了,也不会改变徐景行对她的不满.....毕竟在徐景行这种人眼中,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会因为你又做了什么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