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斜倚在门口歪着脑袋长久地凝视着他,她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微醺,而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迹部说这么感性的话。
他这个人有些时候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多恶劣。
但同时他又太优秀,某些时候过于完美,总是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去原谅他的骄矜、傲慢,甚至一点点坏。
难道时间没消磨掉那点可怜的感情,反而一点点催化,像将葡萄酒密封在橡胶桶里一般,发生了质变吗?
她有些迷糊地搓了搓胳膊,感觉有点冷。
“嗯,明天见。”
她早已忘记他刚刚的话,只觉得脸很烫,很想洗把脸,早点儿睡觉,这一天天折腾得人都快废了。
迹部景吾站在台阶下,看着她忽然笑起来:“你是不是醉了?”
“没呢,还差一点儿。”阳子抬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段很小很小的距离,“就差这么一点点,可能真的要醉了。”
“要我送你进去吗?”
阳子立刻摇头:“不用,我可以。”
还能给他走个很标准的直线呢。
迹部抬了抬手:“行吧,你先进去,你回家我就走。”
阳子摇了摇手,推开门进了院子,甚至连门口的灯都忘记关了。
迹部站在院子外,直到看见二楼卧室的灯亮起,才收回目光,伸手将大门前的开关关掉。
看来她酒量不太好,以后套话的话,或许可以先灌点点酒。
效果应该会挺不错。
……
阳子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换,外套扔在沙发上,穿着衬衣和裤子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身上还有酒臭味儿,不过外套上好像有一点点没散尽的花香。
起床一看时间,好家伙,快九点了。
赶紧冲进厕所卸妆,洗头洗澡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匆匆吹了头发换好衣服,来不及吃早饭就提着包和文件出门。
刚关上大门,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借给jonny,被那混蛋给撞坏送去维修了。
从这里去公交站还要走十几分钟,她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一巴掌拍在门上,恨恨地咬牙。
“早啊。”迹部靠在车门上,淡笑看着她慌忙的神态,“昨天听星光说你车坏了,顺路送你去上班。”
阳子走下台阶,迟疑地看着他:“星光怎么跟你说这些?”
“本大爷心细如丝。”
迹部将手里的面包和纸杯装的咖啡递给她:“想你今天早上应该也来不及吃饭,路上买的。”
阳子接过早餐,抱着一摞文件钻进副驾驶:“不是要送我去上班吗?赶紧上车,赶时间呢。”
迹部开车上路,阳子喝了几口热美式提神,但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你上班和我不顺路吧,我记得你公司应该不在文京区。”
“嗯,但不影响送你上班吧?”迹部偏头看着她边吃早餐,边翻文件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是暂时没找工作吗?干嘛那么着急?”
“昨天加班做完尸检,今天例会应该要用到尸检报告,我得赶紧把尸检报告重新核查一遍,然后发过去。”木村阳子叼着面包,头也不抬地说道,“另外,你昨天跟我说的照片里那块手表,我和jonny有了点眉目,不过今天要先开会讨论一下,具体的……估计还要再斟酌斟酌。”
她吃东西很快,大概是在医学院读书时养成的习惯,便看文件便吃,文件还没翻完,早餐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
包里的手机突然闹起来,阳子将核查完的文件合上,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喂?”
“来练马区,新案子,地址和大致情况邮件发你。”
电话那头交代很简短,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阳子划开手机屏幕,从邮箱里翻出最新一封邮件,看着上面的信息,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又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