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白轻咳一声,脸埋进了陶君眠的手臂,捏着嗓子,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嗔责:“死鬼!轻…轻点儿…?”
她有些不确定地抬脸去示意陶君眠,怎么样怎么样?
却发现他在憋笑,本就尴尬的心情更加尴尬了,当即重拳出击。
好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陶君眠接收到她的死亡凝视,轻咳了一声,也得配合着,略有些不自然道:“吵什么!被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憋着!”
杨白白没忍住笑喷,他好尬我好哈哈哈哈哈……
刚笑没一会,杨白白收到了陶君眠的指示,敛了笑,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委屈起来:
“那……我听话……不吵。”
那边一听是同道中人,似乎是松了口气,也就没再追查,那男人还道:
“衣服穿好走吧。真没想到啊,现在居然还有人要来这儿遮遮掩掩做这种事情,真是!有伤风化啊!”
陶君眠:“……”
杨白白:“……”
有伤风化的到底是谁啊!!?
杨白白略有郁闷,窝毯子里暖了一会,转头又去看陶君眠,见他阖眸欲睡,脑筋一动,稍稍缓了会劲,就突然使劲,起身卷走了陶君眠的外套和被毯。
她使了一身的劲儿,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脚下像装了马达,一点儿也没有爬山那会儿的蜗牛姿态,仿若一名优秀的短跑冠军。
毫无防备被卷走了一切,还晃了一下的陶君眠:“……”
这是个什么魔鬼?!
陶君眠扶额,陷入了极度无语之中。
啊,好烦。
杨白白成功偷到了陶君眠的被子,眉飞色舞钻进了帐篷,坐倒在篷里,还帮陶君眠把外套叠好了。
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了!
杨白白坐着等了一会,又躺了一会,又重新坐起来,然后掀开了帐帘。
她一眼望去没人,有些疑惑,正要爬出去,手腕一紧,被人攥住了。
扭头一看,陶君眠恰好也抬眸看她,那一眼中饱含无奈,却无怨怼,他轻叹道:“别折腾了。”
杨白白盯了他好一会,这就蓄好力,一使劲就将他拽进了帐。
陶君眠猝不及防,险些跌在她身上,幸好他反应够快,一手撑在她身侧,支在她身前,沉默着盯了她好会。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她身上也有股淡得不能再淡的奶味,光线昏暗。
杨白白轻笑一声,他似乎也能看见她笑起来的样子。
啧,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杨白白有些高兴地说:“老头儿,你睡里边,我睡外边,我们盖上被子,纯聊天。”
陶君眠:“……什么?”
杨白白摸了摸脑袋,憨笑道: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世俗的**啦。就是……之前君夏跟我提过,我就稍微想了一下,很多事情其实还是适合结婚后做。我后来说要和你睡觉,其实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但你好像误会了?”
陶君眠不可察觉地抽了下眉,似乎有些怔愣,起身到一边坐好,耳根子在黑夜中悄然发热,稳着情绪说:
“这样……也好。你进去,我外边。”
杨白白乐着,乖乖滚了进去,把偷来的被子还给他:“喏,我偷的。”
陶君眠就有些恼,直言:“这是抢。”
杨白白笑得更开心了,“好嘛好,是抢。”
“……你很骄傲?”
杨白白一顿,听出了危险,当即缩进了被窝,怂道:
“没,没有。睡觉了!晚安。”
陶君眠没说话。
刚刚那股尴尬的劲还没过。
很好,原来是陶君夏。
真行。
翌日。
天还没亮,清晨的风像裹着冰,杨白白正在熟睡,突然,被子不翼而飞,左右一滚,却只有冻人的空气,她蜷起身子,虾米一样瑟瑟发抖,终于舍得睁眼。
陶君眠就借着晨初微弱的光,见她神色迷茫又无力地转了转眼珠,最后放到他身上。
少年微微莞尔,温和道:“醒了。”
随后,女孩便携着一身凉意扑进了他怀里含糊说:“困。”
陶君眠愣了一下,不自觉就替她搓了搓手臂,转念又停了手,问:“看日出吗?”
杨白白的脸颊在他的羽绒服上蹭了蹭,似乎在纠结。
很快,她就点点头,慢吞吞从他怀里退开。
陶君眠其实有些习惯了,她娇软依赖的抱。
昨夜,她也是这样莫名滚进他怀里取暖,身子暖手乎的,像只软乎乎的小暖炉。
他起初以为她装睡,但一番戳脸捏脸后,才知道她是真睡了。
睡相可真差。
他想。
她是没有了世俗的**,却又这样来勾起他的么?
陶君眠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梦,眉头一锁,顿时又郁闷得说不出来话,领着杨白白去洗漱后,他一个人面着树,立于晨风中思过。
罪过!
是魔障。
当杨白白收拾完,叼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跑去找她的老头儿时,却意外在他脸上看到了懊恼,一时惊奇。
他是没睡好吗?
害,都让不要睡外边偏不听!
陶君眠微转了视线,就看见了杨白白,顿了一下,别开视线。
幸好。
她裹得像颗球。
小孩儿而已。
乳臭未干。
杨白白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摸她脑袋时那慈爱的姿态,像极了杨关对杨承弘,一时发愣,随即重拳出击。
“你rua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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