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白头晕,没有注意到陶君眠这个小动作,伸了手给医生包扎。
医生手法娴熟,时不时瞅一下她的表情,忍不住道:
“小姑娘一定要好好爱自己的嗦,我看你长得顶个靓,咋跟你男人一样的阴森森哦?你这样不行的嗦。你比他个小好多莫?这样的年纪都多笑笑,他就算咯。”
陶君眠:“……”
当他耳聋吗?
“啊。”杨白白愣了一下,瞧了眼陶君眠,看他略显头疼的模样,莫名好笑,又瞥了眼白梦的不耐,微笑说:“知道了。谢谢关心。”
白梦有些烦躁,倒没说什么,轻哼一声就别开脸。
“待会儿要消毒,可能会疼,小姑娘忍忍哈。”
杨白白点点头,“嗯。”
医生拿了消毒水和绷带出来,眉头一皱,看向陶君眠,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咋有你个愣头青,老婆怕疼还傻乎,我要姑娘直接掰掰,不看脸。”
陶君眠的脑子正嗡嗡发涨,听到这话,瞟向杨白白,才发现她脸色发着青,抿唇扭脸,不看手。
他的呼吸比往常粗重许多,体温也高得异常。
这是杨白白被他按着后脑勺,压进怀里才发现的。
他,也生病了吗?
白梦一看这画面就有些难忍,直接在门口那转来转去。
杨白白闭上眼,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拱了拱脑袋,发凉的耳朵贴上他的胸膛,被他的温度熨热,他的心跳声有力,每一下都清晰。
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说清楚的感恸。
他很久没抱她了。
久到她都开始怀念。
医生正在给她缠绷带,见她这腻歪样,满是欣慰地笑了。
“这才对嘛。年轻人不要太想不开的嗦,生活介个美好,吵一架又有个啥子大不了的撒,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滴。”
杨白白轻声答应。
离开的时候,医生被白梦瞪了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但他只告诉自己是理解错了,便头也不回地出去忙自己的了,深藏功与名。
“抱够了没有?”
白梦看他俩这样,只道扎眼得很。
杨白白这才慢吞吞从陶君眠怀里退了出来,单手搭上他的肩,环上他脖颈往下压,直到两人的额可以相碰。
陶君眠怔怔瞧她。
杨白白阖眸认真感受一番后,才睁眼,眸内尽是朦胧的澈净,望着他说:
“陶君眠…你好烫。”
闻言,陶君眠呆了一下,才心虚地偏开脸,试图拉开距离。
但杨白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整只手都缠满了绷带,像套了一只白手套。
她愣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又以为这不该是他会做的。
陶君眠自己回过味,也觉得丢脸,但换个角度想想,他不窘迫的话,窘迫的就该是杨二白了。
于是,他坦然迎接她的视线。
杨白白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他身侧,还腾空去挠了挠陶君眠左手光洁的掌心,撑起身子,刚做好处理的手顺势环上他的肩颈,眼神缠绵得像粘了糖丝,慢慢凑近他。
那一刻,陶君眠有些陷进去了,大概是病糊涂了,他没反应过来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意识便与她十指相缠。
两片柔软的唇相触,带着她独有的甜,勾他沉迷,几近沦陷。
白梦这会真是相当难忍,考虑了下,翻着白眼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受不了!
杨白白轻吮着他,本能地想将他压倒,陶君眠却忽然后撤,扭过脸躲开了她的吻,坦诚道:
“感冒了,别这样。”
杨白白朝他眨眼,很是大方,“没关系,我不介意。”
陶君眠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介意。”
“可你刚刚不像介意的样子。”她说得有理有据。
陶君眠:“……为什么这样。”
他只能转移话题,想问她为什么自虐。
杨白白不知有没有听懂,笑眼盈盈,顺着回答:
“想你啊。那么久没见,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
陶君眠避开她轻咳了两声,头很重,被她这话恼得有些上头,“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她是知道。
杨白白也知道,他肯定在偷生她气。
可他老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独自承担,还希望她不问。
“那你呢?”
她将视线挪到他右手手掌,“你又为什么这样?”
于是,空气静默了。
其实他们心底都有答案,又何必问呢?
这话问出口了,杨白白就知道没法再用美色来蛊惑他,但她又不想谈别的,那段话题就一直搁在那,只能由陶君眠提。
可真听见他说了,杨白白又忍不住扑上去咬他唇,打断了他的话音,恨声警告:
“别说这个!”
陶君眠忍了忍身体的不适与疲倦,平静抿唇,转而将她按坐好,冷静道:“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你!”她心底的难受又冒起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们,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呆着?”
“话是我说的。”
“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然后呢?”他的目光深凝,“接着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管,让你母亲横隔在我们之间,无能为力地过下去么?”
杨白白眼圈发热,固执说:“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坚持,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她改变不了我…”
“然后呢?”陶君眠又问了一遍,见她哑言,便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