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重新盛了一份汤进来,看了眼两人的废手,她本想要亲自喂女儿,却被杨白白冷淡地拒绝。
她没法,只能叹着气,放下了碗勺,交给他们两个自己折腾。
杨白白哭过这一场,脑子已经彻底清醒。
她才注意到,原来陶君眠之前说的,只是分开而已……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不算真正的分手?
于是,杨白白又有了笑容,十分坦然地盯着陶君眠,笑眯眯的。
陶君眠不知道她悟到了什么,只见她坐在病床上,晃着小腿,就那样瞧着他,倒叫人不适应。
“饿了吗?”
他只好问。
杨白白摇摇头,一瞬又想到那他是不是要走了?又马上点点头,故作虚弱地抬手,“啊,这个手好疼,吃不了饭了,我是废物。”
陶君眠:“……”
他的手其实没废得彻底,能忍下痛感的话,勉强也可以喂杨白白吃东西。
杨白白盯着他,喝了口他送到嘴边的汤,忽然说:“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我睡着了。后续都没听完。”
陶君眠顿了一下,有些奇怪,“你确定要听?”
杨白白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你讲故事喜欢拿我当原型,快讲。”
陶君眠:“……”
真拿她没办法。
陶君眠细细回想了一遍那天讲到的结尾,看了眼女孩,决定省略掉一些细节,便道:
“那一天。月王国的公主发现,尽管她的王子踏月而来接她,她也无法与王子相守。
只因为,公主根本没有权力,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选择的资本。公主知道自己不能只会这样的哭泣,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她从来都知道的。她于是,做了一个她从不会做的……”
陶君眠剩下的话,都被杨白白堵在了喉间。
女孩用着那只所谓疼死了的手,托住了他拿碗的手,喝了他喂给她那最后一口汤,直接送到他嘴边,吻住了他。
鸡汤的浓香混杂着女孩淡淡的香甜侵占味蕾,陶君眠选择毫无顾虑地回吻。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话,他习惯于扣住她的手,将她反压在床上。
唇舌交缠,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只凭着他的本能去走。
没有人可以抵抗住心上人一次又一次的勾引。
陶君眠也不能。
何况,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次的分开,不会像之前他出国那样,想要联系就可以联系。
这一次的分开,是真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要各自安好。
到时候,最好的我,和最好的你,顶峰相见。
——
杨白白出院那会,除了重感冒后留下了些微影响,精神状态方面都很不错,倒也没再和白梦出什么矛盾。
一看人没事了,白梦便又有意无意阻断杨白白和陶君眠之间的联系。
她看出来了,却不想搭理。
快3月了,也就是说,春天快到了。
陶君夏直到现在才对他们这事儿有所听闻,那是一个字也不信。
她打电话给杨白白时,杨白白很是淡定地看着b市的天空,乌云终于褪了一些,不再像之前的黑。
她说:“分手吗?无所谓了吧。更重要的是,我们约定了。”
未来有他,才是完整的。
陶君夏听不懂,但听出他俩还没be的意思,忙松了口气。
“吓死了,我还以为我要一辈子没嫂子了呢。”
杨白白:“……”
啊这。
齐玖看他陶哥的状态好了,赶忙给他的铁子通风报信,终于可以理直气壮说出那句他们俩没事儿。
他语调肯定,章锦帖终于放下心,高高兴兴上了论坛去编写绵羊cp的一手料。
各种情比金坚,奉劝淘酒cp党不要再在官配面前跳了。
他们根本不会懂,官配给他们的底气,能有多足。
——
回到白家,杨白白没有再封闭自己,天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似乎开朗了不少。
又或者说,一夕之间成熟了不少。
倒更像是,沉默在角落,软弱的蔷薇在经历过风雨后,终于漫不经心地展露出它的茎刺,瑰丽又危险。
杨白白并不排斥白梦带她出门。
相反,她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白梦带她出去。
那个世界与她之前所接触的不太一样。
那是权力与**交织的舞台,玩得好,自然可以抓住机遇,脱颖而出,从此跨越人生阶级,进入全新的光明篇章。
反之,那便只余碌碌无为,或为尘埃,或为鱼肉,总归不会是掌棋人。
但杨白白还好。
她是白家的准继承人白梦的女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她不能惹。
就目前而言,对外,那些人都会认为白晚才是白家大小姐。
虽说白鹊只有白梦一个女儿,遗嘱上也写明会将自己所占有的公司股份全部转让给白梦,但白鹊的弟弟白涛的权势并不算小。
公司的人也对白梦不服,基本都想,她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凭什么继任公司?不如留着就当一个挂名董事长好了,省的丢人现眼。
白梦自是不肯。
表面上,她会与白涛好说好话,背地里却在一点一点寻找白涛的把柄,等待着一个时机将他一举推下台。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察,白梦的管理决策能力有目共睹,公司的部分股东已有所倒戈,形成了两个党派。
白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终于开始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