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吃水果啦。”
这时,红袖与绿萼一个手里捧着盘雪梨,一个手里捧着盘香橙,来到萧籽术的面前。
“二姑娘想先吃哪个?”红袖眨着眼,笑道。
萧籽术收回思绪,左顾右盼,然后伸手指了指香橙,“我牙口不太行,那雪梨啃着太硬了,容易牙龈出血,还是吃些酸甜的好。”
“好嘞!二姑娘,您挑一个。”绿萼将果盘搁在案上,喜滋滋地道。
她此时嘴角翘起来的时候,仿佛连眼下那颗泪痣也在跟着笑似的,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
“嗯......”萧籽术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挑了一只颜色较深、皮薄且捏起来弹性还不错的香橙。
绿萼娴熟地拿起小银并刀,另一只手扶住香橙,沿着中间位置轻轻一剖,橙子旋即裂开,露出金灿灿的果肉,顿时便有饱满的汁水溢出。
她有条不紊地将橙子切成大小均匀的块,一瓣瓣掰开,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雪白素纹小碟里。
那橙肉卖相极佳,宛若金钱,透出一脉脉熟透的香气,直勾起人肚里的馋虫。
“好甜啊!”萧籽术拣了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入口津甜,唇齿留香,香甜的滋味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嘴里正吃着,手里不受控制地又拿了一块,往嘴里塞。
这时,外面传来红袖的声音:“大姑娘来了。”
接着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问道:“你家姑娘在吗?”
“在呢在呢。”
萧籽术一梗喉咙,险些被刚塞进嘴里的橙子给呛到了。
现在这个时辰,白芷姐姐应该还在练剑吧?怎么有空往我这里跑?
正想着,姜白芷已大刀阔斧地步入外间,萧籽术忙收回思绪,把最后一口果肉咽了,乐不可支地迎了上去。
“咦?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萧籽术直截了当地问道。
“师父今日临时有事要办,就放了我们一天假。”姜白芷笑盈盈道。
“那倒是挺难得的。”萧籽术将姜白芷让至里间,“姐姐进屋里坐,吃橙子。”
“不了不了,我刚从韵苹那儿吃撑了回来,肚里已没有空余。”姜白芷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豪爽地摆摆手,又道:“韵苹正在房里摆设棋局呢,我斗不赢她,觉得没意思,遂跑这搬你这个救星来,与她大战三百回合,替姐姐杀一杀她的威风。”
“姐姐抬举籽术了。”萧籽术弯弯唇角,十分谦虚地道:“素闻西府四姑娘棋艺精湛,难逢敌手,我只略懂皮毛,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她忽而想起两天前,姜云晟曾提议带她去陪姜韵苹下棋,这回姜韵苹邀自己与她前去博弈,想必就是他的主意了。上次因端亲王府的殷世子突然造访而没有去成,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推辞了,否则姜韵苹定会以为自己不给她面子不爱跟她玩呢。
一念及此,萧籽术便接着又道:“百闻不如一见,我只听四姑娘是如何如何的聪明,倒从未真正见识过,既然四姑娘没人陪下棋也挺无聊的,妹妹便去领教一二,抱着学习的态度会一会她。若四姑娘肯不吝赐教,能使我的棋艺增进些许,自是不虚此行了。”
“嗯嗯,妹妹说得有理。”姜白芷见萧籽术点头同意,兴高采烈,一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姐姐稍等。”萧籽术忽然记起什么,松开手回身拈起了小碟里剩下的几颗橙子,囫囵吞枣般吃得干净,抬袖胡乱擦了擦嘴,又交代了红袖绿萼好生看顾着嘟嘟,这才满意地随着姜白芷离开如意居。
姜韵苹的闺房位于西府的惊鹊院,名曰:娉婷居。
姜白芷与萧籽术并肩而入的时候,姜韵苹与其胞弟姜云晟相对而坐,姜韵苹执黑,姜云晟执白,正在下棋。
被胞姐虐得愁眉苦脸的姜云晟,一见萧籽术来了登时舒展开了纠结于一处的浓眉,喜形于色:“二姐姐来得正好,姐姐一直嫌我棋下得臭呢。”
萧籽术冲他展颜一笑,近前与姜韵苹见礼:“四姐姐好。”
姜韵苹将手中捏着的棋子放回棋罐,指了指对面的圆墩,浅浅笑道:“妹妹请坐,稍候片刻,等我与弟弟下完,就与你玩个痛快。”
“好嘞。”萧籽术乖巧地坐在姜云晟旁边,一双眼迅速审视了一下棋盘上的局势。
黑多白少,很明显,姜云晟正落于下风,这一局想要翻盘基本无望。
姜白芷却是站在姜韵苹身边,轻轻一拍她的香肩,大大咧咧道:“我说,你们姐弟俩都下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结束?现在是第几局了?”
“还是第一局呢。”姜韵苹朝着姜云晟苦笑了下,作出个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不想结束,而是阿晟都已经想了好几刻钟了,却迟迟不肯落子,也不肯服输,就这么一直耗着。”
姜白芷略略扫了棋盘一眼,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阿晟,你这都已经铁定是死局了,赶紧认输吧,让籽术上场,就别白白浪费时间了。”
姜云晟一手托腮,一手指间夹了一颗白子,犹豫不决,举棋不定,闻言一脸倔强道:“怎么能认输?大姐,我下棋还没输过呢!”
姜白芷“噗嗤”笑出了声,当着萧籽术的面毫不客气地拆穿:“你当然没输过。你落一个子的工夫都够别人下一盘棋了,最后都急得人家主动认输,不跟你下了。”
姜云晟不开心地撅起嘴:“大姐不懂,我这是在深思熟虑呢。下棋是一项讲究谨慎布局的脑力活,棋差一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