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起来,李槐花做早餐吃了,看看才不到七点,决定去二遛子家看看情况。
昨晚那男人逃跑时摔了一跤,一颠一跛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如果真是二遛子的话就算了。反正他就是这么个人,槐花胡同的住户都很清楚,不用害怕。但如果那个人不是二遛子,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以后就要多加小心了。那才是最恐怖的呢。
带着这种情绪,李槐花来到了二遛子家门口。发现二遛子家还没开门,他奶奶正在里面跟二遛子聊着什么。声音小听不太清楚。
李槐花走过去在大门上拍打着喊道:“二遛子,去上班了。出来。”
二遛子在屋里听见李槐花的声音,吓得倒在椅子里不敢动。
张奶奶伸手掐他一把道:“孙子,不是奶奶说你,敲谁的窗户不好,偏偏去敲李槐花的窗户。她是街道办主任,你不想活了啊。亏得你脚无大碍,不影响走路。不然被李槐花看出来,我看你怎么面对她。赶紧去洗脸吃点东西去上班。快呀。”
二遛子道:“好吧,我这就去。”
边说边把左脚库管放下。他的左脚腕上贴着一张膏药。昨晚上逃离现场的时候摔伤了。幸亏回到家就被奶奶发现,赶紧烧热水帮他热敷,擦药,不然现在已经肿起来没法走路了。到那时不被李槐花看出来才怪。
李槐花没看见有人出来开门,继续在门上敲打着喊:“二遛子,我知道你在家里,出来开门,该去上班了,别迟到了。不然老板要扣工资的。”
“来了。”
张奶奶一边招呼孙子去吃早餐,一边跑过去开门。
吱嘎一声门打开。李槐花探头进去观察。
张奶奶道:“李主任,我家孙儿在吃早点,要不你先去面馆吧。他一会儿就来。”
李槐花盯着张奶奶,笑着问:“奶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奶奶道:“李主任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李槐花笑道:“想不到奶奶还跟我咬文嚼字了。奶奶,我就想问问你,昨晚上你家遛子有没有出去过?我希望奶奶如实告诉我。”
张奶奶心里在想,李槐花还是怀疑她家孙儿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必须帮孙儿隐瞒下来,于是装着糊涂的样子说:“我孙儿昨晚下班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啊。怎么了,李主任,发生什么事了?”
李槐花道:“哦,没什么,顺口问问而已。那我先去面馆了。告诉你家孙儿,别迟到了。”
说到这里转身就走。
“李主任,你走好。”张奶奶喊道。
李槐花回头盯一眼张奶奶,啥也没说走了。
但她没有走远,转过前面那道弯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李丙成打电话,告诉他可能要晚一点过来。李丙成回电话说没有问题,但也不能超过八点。李槐花答应了李丙成。
二遛子吃罢早点,去洗手间撒了一泡尿,然后整装出发。
他从屋里出来,但由于摔伤的那条腿有些疼,不敢走快,就慢慢往胡同口走去。他在想昨晚上已经看到李槐花穿睡衣的样子了,以后还得找机会看她没穿一丝一毫的样子。不然这辈子都不甘心。凭什么漂亮女人就得嫁给有钱人,他二遛子这样的男人无福消受。他偏不信这个邪。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李槐花家门前,二遛子下意思抬头去看卧室的窗户,脚步不由停顿了下来。昨晚上的经过好像就在眼前。二遛子的脸色不经意中变得诡异起来。
“二遛子,昨晚上那个人就是你吧。别以为我没认出你来。”
突然李槐花从街对面的一棵槐树背后闪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冷漠地盯着二遛子。
二遛子吓一大跳,但他没有惊慌,镇定下来,抬头去看朝他慢慢走过来的李槐花,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李槐花来到他面前,缩起鼻子闻了闻说:“你身上贴了膏药吧,我闻到膏药的气味了。那儿受伤了,让我帮你看看。”
二遛子心想坏了,膏药彻底出卖他了。但他不想承,辩解说他有风湿的毛病,昨天回家就贴上了,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奶奶。
李槐花道:“我信你,不过我想看看你这膏药贴那儿了。”
二遛子更加心虚了,不敢让李槐花看。事情明摆在那儿呢。如果让李槐花看到他把膏药贴在脚腕处,那么就不是风湿的毛病了。
李槐花心里有数了,昨晚上敲她窗户的男人百分百就是二遛子。于是装着关心他的样子,慢慢在他身边蹲下去,伸手去撩二遛子的库管。
两个老人正好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神奇怪地看着李槐花。
李槐花就当没有看见,继续伸手去撩二遛子的库管。
二遛子没办法隐瞒了,赶紧把脚挪开道:“李主任别看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李槐花冷笑一声站起来道:“说吧,是不是你。”
二遛子脑子一转,说道:“哦,我这只脚是昨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摔伤了。亏得我奶奶又是给热敷又是给我擦药什么的,不然到现在我根本走不了路,没办法去面馆上班了。”
边说边把左腿库管撩起来给李槐花看。
脚腕处果然贴着一张膏药。那里的肤色还有些发红呢。
二遛子道:“李主任你看,幸亏伤势不算严重。”
李槐花盯着二遛子,不难看出他在撒谎,但也没有办法,明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可是又能说什么呢。算了,这一次就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