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了,莫说董宪鹏,便是在场之人谁也未曾想到。
要知道此时在场八人为了防备木偶冲击,已然结成了圆阵,彼此首尾相顾,根本不曾留下半点缝隙!
可就是如此严密的防护,董宪鹏依然被人一剑刺中,而且还是从背后刺入!
吴恩泽看见董宪鹏透胸而出的剑尖,不由怒而转头,却赫然发觉那长剑正握在自己弟子手里!
“王伟吉,你敢!”吴恩泽瞠目欲裂,想也不想,直接一式“震魂掌”将这王伟吉震出几丈远去。
只是缺了这么一个空档,那圆阵再难结成,不一会儿剩余七人便被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冲来的分割成三块。
便在此时,那王伟吉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行走间更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好像如今走在那的不是王伟吉这个人,而是家中即将散架的木头架子。
看见这王伟吉面上诡异笑容,吴恩泽更是大怒,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背叛师门,莫非不怕门规处置,永世不得超生!”
不想那王伟吉却是恍若未闻,仍旧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往前迈步。周边无数纸偶也不攻击于他,便好似这王伟吉原本就是其中一员。
“这小子怕是着了道了。”董宪鹏被一剑刺穿,虽然及时止血,可那飞剑本身就有伤人魂魄作用,是故他此时伤势却是不轻。
“这拘魂阵诡异的很,这些纸偶看起来一击即溃,但却是源源不绝,即便你用飞剑斩了这些纸偶的手臂腿脚也是无用,非得将这些纸偶的头斩下!”董宪鹏喘息得几句,手上虽然不停,但是剑光已然缩水不少。
“关键是这些纸偶行动敏捷,几乎不亚于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吴恩泽此时又是将千魂幡摇动,顿时又是一片黑丝撒出,面前的十几个纸偶瞬间就被扎的千疮百孔。
便在这时,那些中了千魂丝的纸偶突然起火,随即便是连千魂丝也被这火烧着了。
“怎么可能!”吴恩泽大惊之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这些千魂丝切断,然后看向那法坛上依旧画着纸偶、连头也未抬过的的古怪妖族,口中则是狐疑道:“我这又不是寻常蚕丝,乃是千魂丝,名为丝,实则以秘法将魂魄祭炼成丝,又怎能被这凡火烧着。”
便在此时,两人身后又是几声惨叫传来,那董宪鹏转头去看,却发觉自己几个门人子弟与自己遭遇一般,竟是被突然翻脸的同门偷袭。只是这些弟子终究不如自己有法衣护身,也不能以秘法压制这飞剑对魂魄制造的损伤,是故已然身陨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几个原本应该身陨的弟子却是突然也咯吱咯吱的站了起来,随后以一种诡异笑容看向兄弟俩个。
“这是!”两兄弟看着这等诡异场面,猛然想起什么,纷纷变色转而看向那妖族。
便在这时,那妖族却也是同时抬头,笑道:“我还等着你们跪下来求我哩,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我的这些废物杀了,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话音未落,一种纸偶以及六个如同木偶般的弟子已然一拥而上,直往兄弟两个扑去。
一炷香时间后,拘魂阵阵门大开。
董宪鹏与吴恩泽携六弟子走出阵外,人族一方顿时又是欢声雷动。不想就在这时,那董宪鹏却是以一种诡异的声调道:“还有谁来破阵?”
随他一言发出,近万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无数人拿眼看着这董宪鹏,更有人皱眉道:“这家伙莫不是脑子烧糊涂了,明明自己破了这阵了,怎得又要人去破?”
不想就在此时,那董宪鹏面上却是咧嘴无声笑过,随即一道剑光闪过,直接便将这董宪鹏的头颅割了下来。
众人顿时一阵大惊,只因这下手的竟是董宪鹏的兄弟吴恩泽!
众人还来不及开骂,那吴恩泽竟是先开口道:“还有谁来破阵?”话音未落,又是一剑闪过,吴恩泽的脑袋也是立即身首异处。下手之人却是他身旁的弟子!
“还有谁来破阵?”
这一句话在接下来的三十息时间内连续说了六次,连同之前董宪鹏与吴恩泽所说,一共八此,可是现如今地上却是多了七颗目不能闭的头颅,最后一人虽是自刎的,可那剑似乎不够锋利,竟只是切了一半便切不下去了。
如此诡异场面,让数万人突然失声,明明是破阵而出却怎得变作如此模样!
正在此时,十数道剑光突然破空飞至,直接落在几人尸首面前。有认识的人已然惊呼道:“那是阴山教的鹫姥,专管执法堂。”
若是往日里鹫姥听得别人这般大呼小叫的称呼于她,定然直接就下了杀手。可此时这鹫姥却是恍若未闻,只是阴沉着脸望了那拘魂阵一眼,随即一挥手,道:“把这些不成器的都带上,咱们回去!”
便在此时,那随行的一人忽然站出来道:“启禀长老,两位师叔还有六位师兄弟好似……”
“闭嘴!”鹫姥猛地一探爪,这出声的弟子顿时身不由己,好似自己主动凑上去一般被这鹫姥抓住脖子——
“让你带着你师兄回去,你聒噪个什么!若是再多有一字出口,我便让你如你这些不成器的师兄一般模样!”
说罢,这鹫姥将这人往地上一扔,直接便往自家飞去。
那弟子面色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又瞧了那拘魂阵一眼,正要起来,不想边上便有人嘲讽道:“白师弟,鹫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