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师叔出生名将世家,饱读兵书,久经沙场历练,又岂是那种不忠不勇之人,他这么做,想必自有他的道理。”
“嘿,你好像很推崇他。他的处世为人你又知道多少?”穆山淡淡的瞥了司马雨尘一眼,道:“哼,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干下的那点丑事,迟早传遍天下,以他的人品来推测,临阵脱逃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对皇甫师叔又有多少了解?别忘了你上山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
秀娘眼见两人如同冤家一般,三句话不到又要吵到一块儿,顿时止住道:“你们两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人呢?孟德和几千士兵呢?还有文则,怎么全都没有跟上来?”
“他们……”穆山停下了脚步,举目四顾,周围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三人,树木丛生,枝叶繁茂,遮住了头顶开始明亮的天空。
远处,依稀可以听到黄巾军声势浩大的呼喊。
“火,起火了……”穆山眉头稍皱,他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远处开始有火焰冒起,愈发猛烈。
“火攻!”司马雨尘遥遥眺望着远处腾空升起的浓烟,冰冷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火热和钦佩:“……黄巾贼不懂兵法,追入密林,已是犯了兵家大忌。此处天干物燥,林木茂盛,一场大火下来,只怕十万黄巾贼,都要灰飞烟灭。曹孟德……,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水火无情,此次纵使黄巾军难逃一死,阿瞒他们也好不到哪去。”穆山望着远处逐渐变得通红的天空,道:“火势很快就会蔓延过来,你们趁现在赶紧逃离这里。”
“那你呢?”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穆山抓着秀娘双肩,一脸兴奋道:“火势越大,我的力量就越强,如今我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起来了。”
穆山说完,不待秀娘挽留,脚下步伐迈出,快若奔雷的消失在树林里。
前方,火焰愈发的狂暴猛烈,穆山已然闻到了人体燃烧时散发出来的淡淡肉脂味。
“杀……”穆山刚从两个全身着火的黄巾军身旁跑过,不想两侧竟然同时杀出两个士兵,不问青红皂白,举刀朝他当头斩下。
“自己人!”穆山轻易的荡开两人的兵刃,贴身抓住其中一人,道:“曹都尉呢?”
“曹都尉在前面领兵追杀黄巾贼。”
穆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顿时朝着士兵手指的方向冲去。
“铛铛……”
兵刃交击之声,此起彼伏,愈来愈高亢急促。
怎么回事?黄巾军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吗?怎么会有这么顽强的抵抗?
这种感觉……,难道是……黄巾力士!
穆山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感觉,彷如三年前面对絜钩时的那种厌恶与鄙夷。
“文则!”及至近处,只见于禁在十几个身形魁梧,面se黝黑的大汉围攻下,早已几处挂彩,左支右拙,xing命堪忧。
“小心,他们是黄巾力士,刀枪不入!”
“那又怎样。”穆山脚下步伐加快,体内真气如火沸腾,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焰流苏,风驰电掣的朝着那些黄巾力士飞奔过去。
古剑辟邪,剑身微微的颤动着,剑刃轻轻的从挡在前面的黄巾力士脖颈上抹过,而后随着穆山急促变化,飘渺无踪的身影,不停的改变着攻击的轨道。
于禁瘫坐地上,目瞪口呆的盯着冲入黄巾力士包围之中的穆山,只见此刻的他,形影如同鬼魅一般飘忽难觅。刚刚刺穿一个黄巾力士的脖颈,脚步即刻变迁,行云流水的转身执剑,划着圆弧,从围拢过来的几个黄巾力士面前转过,之后仿佛游鱼入水,不停的在黄巾力士的缝隙之间穿插着。
“噌!”穆山还剑入鞘,于禁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十几个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立不动的黄巾力士。
“哧……”穆山从容的从黄巾力士的包围圈中走出,不到片刻,黄巾力士的脖颈便开始朝外喷洒鲜血,映照着周围的冲天火光,诡异而又恐怖。
穆山伸出手,道:“文则,没事吧?”
“你要是再来晚些,估计我就得死在这里了。”
穆山将于禁从地面拉起,刚刚松手,于禁便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大腿受伤,伤口很深,至少得修养一两个月。”穆山走到于禁身前蹲下,道:“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带着我……?你是说要带上我?我现在只是个累赘……,如今火势愈大,危机遍布,带上我可能连你也走不出这片树林。更何况,今夜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去他娘的建功立业!”穆山不屑一顾的晒笑道:“他们本是良民,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才会造反,若是封侯拜相的道路要靠他们的尸体来堆积,我宁愿只做一个耕夫。更何况,咱们是师兄弟,在我眼中,你的xing命可要比功名重要的多。”
“……谢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快上来,我们还要去找阿瞒,估计那老小子也比你好不了多少。”
“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我刚才一连在他们身上砍了很多刀,都拿他们无可奈何,为什么你只是一剑,就能了结他们的xing命?”
穆山背着于禁,偷笑道:“你该不会在自己的兵刃上撒尿了吧?”
“不对吗?昨晚曹都尉也是因为这样才能斩杀黄巾力士的,为什么到了我身上就……”
穆山听着于禁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那么好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