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庙位于后山与大江之间,以前倒也算是香火鼎盛,只是后来山中的野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大部分发生了异变,一些甚至修炼成了妖精,严重的威胁到山下村民的安全。更多精彩问而大江里也出现了蛇妖,将这一块地方变成了村民心中的禁地,从此再也无人敢来祭拜。
慢慢的,庙宇也就荒废了下去,甚至到了如今,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座庙宇原先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夜色深深,月华如水,洒在那座孤僻的庙宇上,远远看去,别有一种荒凉和阴森。
穆山走近废庙门口,看着破破烂烂,无法遮风挡雨的废庙,鼻间开始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耳中听到的,是十几个无法入眠的村民,因为身体的腐烂而发出的低声呻吟。
“小兄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但是,在你进去之前,我不得不重申一遍,钩不是普通的妖怪,待会儿一战,九死一生,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大贤良师,不必多说,我穆山这一辈子可从来不知道有后悔这两个字!”
穆山看着从庙内走出,神色复杂的张角,缓缓的抬起手中的辟邪古剑,悠悠的抚摸着剑身,只觉有股激烈的意志从指间传递到胸膛,往返回荡着,而后穿过喉咙,脱口而出道:“茫茫天地,苍生为重,守心养性,扶正辟邪!”
“好,好,难得你有这份浩然正气,我总算没有看错人。”张角连连拍打着穆山的肩膀,一脸欣慰的说道:“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哪怕是为此豁出我的性命!我不宜在此地久留,得先到外面隐藏身形,等待关键时刻,给钩致命的一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徐徐跨过腐朽不堪的庙门,穆山环顾着四周,看着那些满面流脓,死气沉沉的村民,读懂了他们的无助和痛苦,心中不禁产生了浓浓的不忍和惘然。
有那么一瞬,穆山几乎想要叫起他们,让他们分散逃跑,以避免即将等待他们的命运,然而穆山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若是有,难道他们是铁石心肠吗?为何可以看着那么多的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
若是没有,那么祭祀你们又有何意义!
穆山双眼深深的凝视着庙宇中饱经风霜的神明雕像,只觉他在这凄惨黑暗的氛围里,不再有神明的仁慈和威严,反而多了一种恶鬼的狰狞和冷酷!
死亡与绝望,通过那些肢体开始流脓的村民,弥漫在整个庙宇之间。
腐臭的气息,那种浓郁的仿佛无数尸体堆积起来,共同腐烂的臭味,由远及近,毒蛇般钻入穆山的鼻间,令他感到胸闷头晕,恶心欲呕。
“嘎……”一声像是鸭叫,又如同乌鸦夜啼的声音,从庙宇上方远远传来。
“砰!”庙顶被一股巨力从中破开,一团比墨汁还要混黑的雾气,从天而降!
“该死的畜生,终于来了!”穆山心中的怒火早已郁积多时,此刻一见钩现身,右脚猛踏地面,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往无前的飞射向头顶的黑气。
修行到第四层的苍穹诀,在驱使辟邪古剑的同时,仿佛也被辟邪古剑所同化,周身开始燃烧起金紫色的火焰,犹如一道无可抵挡的匹练,乘风破浪的撕开了钩周身的黑气,直刺它的肚腹!
“嘎!”钩眼见是穆山这个曾经冒犯过它的家伙,错愕之下,反应微微有些迟钝,然而还是微曲利爪,抓向了穆山那把在它印象之中,脆弱易断的长剑。
死鸭子,还来这一套,看我不剁了你的鸭爪!
穆山将钩的反应看在眼中,喜在心底,恨不得能够一剑将钩扎个透心凉。
一股心悸,蓦然涌上钩的心头,只是它想逃跑,却已然来不及了。
“哧……”轻轻的脆响,在庙宇之中,出奇的清晰,重重的传进每个村民的心中。
“嘎!”钩发出一声痛呼,抓向辟邪的利爪,整只被辟邪所刺穿,而后又在穆山手腕的翻转下,被齐根切断。
“嘎……”钩怒吼一声,双翼煽动,猛然掀起一股奇臭无比的腥风,将穆山从空中煽飞下去。
“啊……”腥风夹带着钩身体的黑气,布满整座庙宇,那些躺在地上好奇观望的村民,在黑气的笼罩下,肌肤开始逐渐脱落,而后筋骨一点一点的消融,化为一滩腥臭的脓水!
奇异的是,原本像是一吹就倒的废庙,在钩那股狂乱肆虐的腥风之下,竟然依旧伫立着,纹丝不动!
废庙外,蛇妖悄悄的从平静的江面上探出半个脑袋,远远的看着黑气逐渐散去的废庙,低声呢喃道:“嘿嘿,看来那两个许所言不假,果然打起来了!螳螂捕蝉,我就来当一回黄雀好了!”
穆山看着身周那些村民的下场,脸色不由一变,心中的怒火似是恶鬼一般在啃噬着他的理智,也不知是在为村民的命运而叹息,还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恼怒!
穆山背后,那对两丈开外的鲲鹏之翼,在这略显狭隘的庙宇里煽动着,溅起无数的脓水,冲天而起:“臭鸭子,这一回可不会就这么让你逃了!”
钩诧异的盯着穆山,它从未遇到像穆山这样不怕它瘟毒的人类,而且本能之中,隐隐的感觉到穆山的身体里,有着什么令它战栗的东西,所以在后山的时候才会主动避让。然而没想到它不愿与穆山纠缠,穆山却主动迎了上来,还切断了它一只利爪,顿时怒从胆边起,恶向心头生,打算在空中将穆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