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来意就是不善,之前还说只是为了讨论儒道,今日却原形毕露。”
“是啊,说来说去就是不服许兄拿下府试第一,压过了他们一头,这些人心胸狭窄,与许兄相比,不及万分之一。”
“拿他们跟许兄比,简直就是在侮辱许兄。”
“不过看今日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准备,到了楼宴之时,估计还要压一压我等,也不知许兄有没有准备一些诗词助兴,免得这帮人更嚣张得意。”
南豫府的读书人还是比较团结,一个个走来,算是站队。
“无妨,我准备好了诗词,轮不到他们出风头。”
此时,陈星河开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此话一说,众人皆然松了口气。
然而一路上,许清宵都保持沉默,他显得异常安静,只是这种安静,莫名让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一刻钟后。
众人来到了南豫新楼。
随着侍女引路,很快便登上了第五层。
楼阁内十分空阔,有主亭摆放二十余桌,周围也摆放了数百张桌子。
有不少人已经到了,正在交流谈论。
主亭当中。
李广新正在与两位老者交谈,面上尽是笑容。
“鑫儿,守仁,你们过来。”
也就在此时,李广新看到许清宵与李鑫,当下起身,朝着二人开口,让他们过来。
李鑫应声,许清宵也跟了过去。
至于陈星河与王儒,则坐在了最靠近主亭之地。
走上宴台之上。
许清宵将目光看向李广新周围的两位老者。
两人皆满头白发,而且还有一个特性,身上的衣服都有许多补丁,看起来十分老旧。
不过主亭中还有其他人,慕南平和慕南柠也来了,以及数位夫子,都落座于上。
“鑫儿,守仁侄儿,来来来,这位是万安国,万夫子,天明书院的老院长。”
“这位则是当朝大儒,严磊,严大儒,你们速速拜见。”
李广新起身,极其郑重地向两人介绍。
“学生,见过万夫子,见过严大儒。”
面见大儒,李鑫明显要紧张许多,而许清宵则平静无比。
行礼过后,万安国夸赞了一声李鑫,不过目光很快便落在了许清宵身上。
“这位便是许清宵吗?当真是一表人才,我大魏有此俊杰,实乃福气啊。”
万安国夸赞许清宵,他的确看重许清宵,这是文人的看重,与私事无关。
然而对比万安国,严磊,严大儒却要严谨的多,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夸张之意。
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威严,譬如说李鑫便不敢与其对视,莫名恐慌。
这就是大儒的气场。
“夫子过誉。”
许清宵十分谦虚回应道,而后者也只是笑了笑,就没有继续客套。
当下,李广新让许清宵坐在慕南平一旁的主位上,许清宵乃大魏新朝府试第一,有资格上座,至于李鑫则老老实实下去,找个地方坐下就行。
虽然他希望李鑫坐上,可规矩不允许,无德无才,若是上座,招来闲话是小,惹来坏名才大,尤其是这旁边可是坐着一位刚正不阿的大儒。
“许兄!数日不见,更为精深了。”
待许清宵落座下来,慕南平朝着许清宵客气道。
“慕兄也是如此。”
许清宵微微一笑,但任凭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所以慕南平也就没有继续交流了。
宾客陆陆续续进场。
距离开宴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很快天明书院的学生也入场了,张恒为首,带着众人来到主位,朝着李广新,诸位夫子,以及严磊大儒深深一拜。
尤其是一人,更满是笑容地看着严磊道。
“叔父,近来身体如何?”
他故意开口,道出他与严磊的关系,是叔父关系。
而此人就是方才在楼下,请教许清宵立意文章之人。
“近来还好,不过听你父亲说,你近来荒废学业,跑去游山玩水,此次府试你虽然过关,但排名未进前十,等日子空闲了,得找我大哥好好谈谈,让他教训你一番,否则何以成才?”
严磊开口道,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
后者讪笑一声,连连开口,说再也不会了。
紧接着众人退散,不过此人却拉着张恒坐在了主亭最边上,虽是边上,但也入了主亭,有些得意,脸上的笑容可谓是春光灿烂。
宾客云聚。
各种热闹之声响起,来者都是要么是文人,要么便是南豫府重要官员,还有不少其他府派来祝贺之人,差不到哪里去。
也就在此时,主亭内。
许清宵出声了。
“万夫子。”
他开口,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何事?”
听到许清宵的呼喊,万安国将目光看去。
“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这其中有太多误会。”
“学生知晓,大魏律法如山,但有道是法不责众,学生希望,万夫子能够法外开恩。”
“若如此,学生必铭记于心,至于受伤学生,所有药费,皆有学生承担,若需赔偿,只要不太过分,学生也会一一赔偿,甚至一一致歉。”
许清宵开口了。
只是这一番话,让许多人都沉默了。
主亭内,慕南平端起的酒杯,默默放下,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许清宵竟当真敢这般开口求情